齐聿连着两天都没回来了,一直在忙,齐舒瑶不开心了好久,但这让她和裴宥闻的见面轻松了不少,周四一放学,她就背着画板跑去了咖啡厅,早已等待在那里的裴宥闻挂在脸上的笑容如同葬礼那天一样,礼貌有礼。
两人心照不宣的先聊着绘画上的事情,齐舒瑶还在思考怎么开口,倒是裴宥闻先叹了口气。
“怎么了?”
她能看出他眉宇间的愁,便顺着问了下去。
可他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只是我真的想不通,怎么会有年轻的小女孩愿意和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在一起啊。”
齐舒瑶猛地抬头,挪着椅子向后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防备。
裴宥闻虽然不解,但说完后也觉得不妥,他纠结了一阵,猛地灌下去半杯咖啡,索性和她全盘托出。
“我从没想过,爹都死了,还能有没出生的妹妹冒出来。”
齐舒瑶的眼里又填了一份古怪。
他苦笑着和她说着自己老爹的遗腹子,这两天裴家都乱了套,裴家帮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别看一脸横肉,面对哭哭啼啼的小孕妇可就完全没了办法,裴夫人如今是真的被气病了,全家只剩下一辈子没结婚的老管家来面对她。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你爸能给她的,她自己活到别说岁,就算活到岁也得不到,但她如今只是脱了衣服,在岁就得到了。”
“可我爸并没有把遗产分给她什么。”
“因为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花的,男人都这么想。”
这次反倒是裴宥闻侧目看她了,齐舒瑶则无所谓的摆摆手,她和齐聿经常出入各种酒局饭局领导间的私下会面,对于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曾经还反思自己的思维是不是被他们洗了脑,可她一个人的想法也改变不了整个社会。
“不过也不是我物化女性和看不起同胞啊,只是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的人,我觉得从根本上都没看得起自己,但怎么说呢,也算是平等,就是为了正常情况下得不到的荣华富贵舍弃了一部分东西吧,男人嘛,可能会被占便宜,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吃亏。”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摆出了在家里瘫着的坐姿,和裴宥闻惊讶的眼神对视上时猛地收了回来,笑容扯出了些尴尬。
“我就是随便一聊,你别忘心里去啊。”
“没事,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这种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看着他,脑子里想着岑学迎和她说的八卦,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只是真的了,这裴于州也是个厉害的,病倒在医院起不来了,都能搞出孩子来。
“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啊。”
她不敢乱说了,害怕祸从口出,低头盯着画板,开口,
“对了,你还记得你家里买回去的我的画是哪一幅吗,我昨天整理画册,有点儿记不清了。”
齐舒瑶说完就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个话题转化的太硬了,太没有逻辑了。
“我记得是三年前的《晓春》和再之前的《寒天》。”
“哦,好。”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窗外司机也示意她要回去了,她摸着画板的边缘,正要开口时裴宥闻再一次抢了先,
“齐书记马上要过生日了,需不需要一幅生日画像?你看我的画功怎么样。”
这次她脸上的惊诧怎么也掩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