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沉静的目光掠过他往后指的手,停在他后背许久。
时舟歪着脑袋看了晏回一会儿,他皱眉:“晏队长,你是在发呆吗?”
闻言晏回将视线移到他身上,那一瞬的目光时舟很难形容。
只见晏回抿紧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点什么,最后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他手里的云南白药喷雾,越过他进了屋子。
这下换时舟愣在门口。
虽然他后背的伤罪魁祸首是晏回,但是晏回给他送药了,后面又加重纯粹是他自己的原因,这怪不得晏回,而且晏回在二公分组的时候还给他找了一个抱枕。
其实他开口让晏回帮忙没抱什么希望,他已经做好了被晏回拒绝然后拿着药去舞蹈教室让曲阳给他随便喷点的心理准备。
他不知道晏回会同意。
首先,他们关系还没好到这个份上,其次,他不觉得晏回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好同学。最后,他听别的学员说晏回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就算练舞的时候迫不得已需要接触,他也会戴上手套。而上药免不了会有肢体接触。
不过,晏回这种龟毛洁癖倒是跟小团子有得一拼。
小团子也是非常讨厌别人碰他,碰一片衣角都不行。
但是他可以。
可以摸头,可以捏脸,小团子不会生他气,还会突然变得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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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晏回的洁癖问题,时舟找了一双一次性橡胶手套出来递给晏回。
晏回目光扫了一眼,没有接,他下巴点了点沙发。
“趴着吧。”
虽然疑惑晏回为什么不用手套,但时舟还是乖乖趴在沙发上,只是在晏回半蹲下来要动手掀他衣服的时候,他猛得弹起来。
“我自己来!”
晏回手停在半空片刻后收了回来,他没有再动作,手里拿着药瓶安静等待着。
当时舟扯着自己衣摆一点点将衣服往上卷的时候,他感觉这个动作有一点点的……不太好形容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入营到现在,他跟晏回一直是对手、竞争的关系,所以在晏回面前做这个动作,他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最后索性直接将上衣脱了。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避嫌的?
晏回目不斜视看向时舟伤口处,而后他皱起了眉。
青得更严重了,有的地方甚至紫了,整个后背都肿胀起来。
晏回脑海中闪现这个人从舞台高空“摔”下的画面,虽然下面有缓冲垫,但是摔却是真的摔。
他将云南白药放一边,说道:“光擦药不行,得去医务室,有条件的话拍个x光看看骨头有没有伤到。”
时舟最讨厌去医院,医务室也讨厌去,他说:“就是皮外伤,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随便喷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时舟说得随意,晏回的眉头却蹙得更紧,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去医务室也可以,还有一种办法可以知道骨头有没有事。”
“什么办法?”时舟问。
“可能会有点疼。”晏回说。
“疼的话,你含一颗糖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