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点点头,“那夏抚澜的事…”
时钊寒未急着回他,先是喊过益惟,让其将侧殿收拾出来,这才回答萧河的问题。
“既然你不愿牵连了你二哥,那便只能在赴刑的路上动手。”
“劫车?”萧河迟疑道。
时钊寒摇摇头,“劫车闹的事情太大,到时候你我都不好收场,势必还要牵连他人。”
“你可知明日有一只被贬漠南的队伍正好经过大雁街?”
提起这个萧河隐约有些印象,”可是滇山何家一脉?”
时钊寒道:
“正是,何家嫡亲一脉被贬,何猷谦几个本是要被皇上斩首示众的,有温皇后求情,这才改为贬至漠南。”
“因是从轻发落,但游行示众是免不了了,所以明日这只囚车队伍便也从大雁街经过。”
听到这,萧河哪还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仅十七岁的年纪,时钊寒竟能将凌天都各人各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萧河将心里的那点异样按了下去,镇定道:
“钊寒师兄是想在那时混淆视听,将夏抚澜的囚车与何家的囚车调换对吗?”
时钊寒并不否认,“此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何人替夏抚澜受砍头之刑,你可安排好了?”
萧河道:“有所人选,但还未想好。”
夏抚澜虽可怜不假,但如若要无辜之人替其受刑,即便是萧河过得去良心那一关,夏抚澜也是不愿的。
所以萧河只是说尚未想好,时钊寒倒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却也未逼着他做抉择。
“时候不早,去歇息。”
萧河点点头,这才跟益惟去了侧殿。
等到四下无人,一切都归于平静之时,时钊寒重新点燃炉香。
甜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袅袅白烟升起,令人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时钊寒的眼眸在光影下晦暗不明,目光却落在对桌良久,那曾是萧河坐过的地方。
茶盏已凉,萧河只碰了几口。
此时却被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抓起,一饮而尽,连同苦涩的茶叶也一并嚼碎咽下。
“川摩勒。”
后殿悄无声息的走出一道身影,跪于时钊寒的身后,像一座高且冷硬的雕塑。
“都听见了。”时钊寒靠在椅子上,闭眼养神。
“是。”一道很淡的声音响起。
“他是不是瞧着比以往瘦了许多?”
像是自言,又像是自语,不待人作答,时钊寒淡淡开口道:
“去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