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来数日,大理寺于此案的审断未有明确的结果,而楚王将要被关押数月。
期间沐锦书并未将那份颜墨呈于御前,因为仅凭此,是无法证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沐锦书心中另个猜疑,那晚入陵墓盗取山河图之人,是否是前皇太宗的入葬建陵匠名册中一员的后裔。
而这份名单皆在工部封存,为皇室机密,沐锦书是无权看到这份名册的。
因此,沐锦书只能全凭谢明鄞所提到的长相特征,派人于京中暗暗查找。
不过几日来,却皆无半点消息,沐锦书只怕此人已离开京城了。
细雨之后,庭院中的花略微调残,不似之前的娇艳。
沐锦书撑着额首,瞥望着庭院中的残花出神,近来她害喜严重,做什么都有气无力的。
芙岚将安胎汤端到桌上,见这一幕,低喃道:“公主劳累这几日,还是歇歇吧。”
沐锦书敛去出神的眸色,看了看桌面上的册子,眉目间透着一股愁意,“如今的情况叫我如何歇得住。”
听此,芙岚抿了抿唇,说道:“公主不能将身子熬垮了,这事急不得。”
沐锦书叹了一息,才不再查看册子,端着安胎汤细喝,思绪却始终放不下。
太子失踪,楚王入狱,听闻南阳王那边开始准备离京回南境,昨儿暗自设了场别宴。
声势不大,但宴上是醉酒欢庆,歌舞不减,倒不像是送别南阳王,像是幸灾乐祸什么。
手脚搞得小,人也不能说他不是,就是让人见了厌得慌。
正在此时,万管家举步入门来,停在跟前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沐锦书正捏着羹匙喝汤,随口问道:“何事?”
万管家顿了顿,回道:“公主,秀才乔百求见。”
“乔百?”沐锦书停下羹匙,抬眸瞧向万管家,“被逐出府的那个账房先生。”
之前的账房先生正是个秀才,私改账簿,偷了府中几件小东西,虽然罚了二十大板,但见他认错还算诚恳便打发了几钱。
万管家躬躬身形,说道:“正是,他说他有公主想要的消息。”
沐锦书眉梢微挑,开口道:“把人传进来。”
万管家应声退下,旁边的芙岚不忍道一句,“这人来王府能有什么事,莫非还来讨钱的。”
沐锦书神色淡然,并没有回应芙岚的话,她倒也好奇这乔百为的什么事。
片刻之前,万管家将人带入书斋,一个多月不见,这乔百看起来萎靡许多,粗衣麻鞋,俨然没有在王府时过得滋润。
沐锦书打量着来人,缓缓放下精致的碗,慢条斯理道:“你能有什么消息告知本公主,希望是有用的话,不然楚王府也不是你随便能来的。”
乔百连忙跪下,清秀的眉宇紧蹙着,“草民知晓王妃在为王爷的事烦心,自然送来的是要紧的消息,是有关于皇陵的事。”
听此,沐锦书眼皮抬了抬,而乔百神色踌躇,环顾一眼房中之人,顿住话语。
沐锦书身形坐正,开口道:“你放心说出来,若真像你说的是要紧的消息,本公主自然不会亏待你。”
乔百看了她一眼,随之低垂眉眼,缓缓道:“皇陵中太子的落水应与楚王殿下无关,当晚是有土夫子入了陵墓,这个人我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