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不要早恋?”
这个要求未免也太古怪了一点。
更何况,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和她说这些。
暖黄灯光下,少女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瞳仁看过来,疑惑而无辜。
池烈顿时后悔了。
他想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无话可说。
屋内的气氛凝滞下来。
“啪啪啪!”此时,有人在雨幕里拼命敲打院门。“开门!开门!”
池烈迅速起身:“我去开门。”
几乎不敢在堂屋里多停留一秒,他避开喻见的视线,一头扎进门外呼啸的风雨中。
冷风裹挟雨水,重重砸在身上。
池烈后知后觉。
除了屋里的小姑娘,谁会在这种下着暴雨的时候来找他?
池烈没有立刻把门打开,从缝隙里谨慎看了一眼,短暂愣了下,这才拉开插销。
被淋成落汤鸡的裴殊就像见到了亲人:“快让我进去!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被风刮跑了!”
“对不起啊裴老师。”堂屋里,喻见看着还往下滴水的裴殊,内疚的不得了,“我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还以为你没看见消息。”
先前她怎么都没敲开池烈的门,害怕他会出事,翻墙前特意给裴殊发了条消息。
万一有什么情况,裴殊作为成年人,总是好处理些。
裴殊从池烈手中接过毛巾:“你们俩可是吓坏我了!”
给喻见打电话一直关机,他又没有池烈的手机号,干脆按着喻见给出的地址,直接从市里赶了过来。
然后被暴雨浇得透心凉。
池烈和裴殊只见过一面,完全不熟。把毛巾递给对方,就默不作声地站远了些。
他现在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只希望喻见不要再想起那句“不要早恋”。
太荒谬了。
他哪里有资格对她这么说。
池烈站得很远,裴殊却没有放过他。
裴殊擦干头发,盯着课桌上的草稿纸看了一会儿,表情古怪地扭过头来:“这些都是你写的?”
裴殊拿起其中一张,细细端详。
喻见发现他在看的,是她曾经见过的那叠草稿纸,上面写着成行成行的英文字符,还有夹杂在其间的各种括号。
池烈看了裴殊一眼,淡淡应声:“嗯。”
少年态度冷淡,裴殊完全不在意,声音甚至又提高了几分:“真的吗?!这是你自己自学的?还是有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