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没有为她哪怕只是多考虑一点。
楚念予心都沉了下来,想起她刚才进来时看到的画面,他其实也可以当一个慈父的,甚至也愿意陪着孩子一起成长,只不过这个孩子不是她罢了。
大概在楚父的心里,她这个女儿唯一的作用,便是利益交换吧。
垂在身下的手指屈起,修剪整齐的指甲捏在掌心,楚念予没什么情绪地说:“您放心,我只是回来拿一幅画。”
“拿完就走。”
那天楚念予拿完那副画,转身离开了楚家。
楚念予没觉得自己有多在意,楚父不喜欢她,她也没有多喜欢他这个父亲。
很早之前,她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委屈了。
拿了画回了四季名郡,楚念予没再看那副之前心心念念想要找出来的画一眼,把它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便起身回了卧室洗澡。
今天陪沈母看了一天的画展,后面又开车回了一趟楚家,其实她也有些累了,从浴室出来后早早地上了床睡觉。
只是睡的不太好,梦里恍恍惚惚地总是出现一些不太好的画面,昏昏沉沉,睡梦中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纤白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沈淮出差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打开卧室昏黄的壁灯,微微抬眼便看见双人床上小小隆起的一团,下一秒收回视线。
长时间的工作加飞行,使得身体有些疲惫,沈淮解开领带丢在一旁的衣架上,靠在墙上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
转头进了衣帽间拿睡衣去浴室洗澡,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没过多久沈淮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真丝睡衣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些许的水汽,发尾微湿,水珠顺着皮肤纹路缓缓隐没在衣领中,将颜色染的深暗。
沈淮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浅蓝色的毛巾丢在一边,楚念予就喜欢这种艳丽幼稚的颜色,浴室里的浴巾全部被她换成了粉色和蓝色,鲜艳明快的颜色看的他头痛。
卧室里气氛静谧,女人安安静静地睡着,沈淮把灯关上,掀开被子躺下。
壁灯关上后卧室顿时陷入黑暗,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里起伏交缠,沈淮闭上眼睛,忽然耳边听到一声细小的嘤咛,紧接着一条软软的手臂搭在了他腰上,随之而来的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奶香味传入鼻尖。。
沈淮顿了顿,伸进被子里捉住她的手腕挪开。
可是睡着的女人像是依旧有意识似的,手指牢牢地攥着他的衣角,还不安分地到处乱摸,沈淮闭着眼睛不厌其烦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放到一边。
大多数时候楚念予睡觉是很安分的,沈淮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忍着没有把她吵醒。
可她今天晚上实在是太不安分,一直试图紧紧捉住他的衣服,沈淮实在是不耐烦,再一次掰开她的手,结果没过一会儿,胸口忽然感受到一片温热软滑的触感,楚念予睡得通红的小脸凑到他身边,下意识地蹭了蹭。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女人,手中触感软腻,被子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香甜味道更加浓郁,像是带了勾子,存了心要引诱人去占有那份甜美。
沈淮忍耐地闭着眼,呼吸带着些许的粗重。
脑海里忽然想起新婚那夜醉醺醺的小醉鬼意识不清地说着她有一点害怕,于是只好努力平静下去。
好在怀里的女人也没再乱动,卧室逐渐安静下来。
屋外的月亮散落下一地的月辉,过了一会儿却又躲进了云层里,夜色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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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空调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女人惊恐的惊呼声,接下来又传来男人低低的闷哼。
紧接着卧室的灯被打开。
沈淮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地看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女人,“楚念予,你是小狗吗?睡着睡着就咬人。”
楚念予咬完人就反应过来了,心虚地躲在被子里不敢看他。
抿了抿唇还是露出脑袋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吓到了嘛,不小心醒过来发现有人抱着我,下意识地就……”
咬了他一口。
沈淮:“?”
这女人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是谁主动钻到他怀里的?
薄唇动了动还没开口,视线一落在她表情有些怯怯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额上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