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一片血红,她眨了眨眼,又狠狠一拳砸了过去。
黑衣人鼻青脸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翻身将青棠压在身下两拳砸了过去。
青棠抬手扼住她的脖子,狠命的往下压,死死的扼住,看着她渐渐窒息的面容,胸腔一阵痒意,任由她砸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小的拳头。
黑衣人渐渐没了声息,青棠将她身体移开,踉跄着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
她看起来实在很惨,白衣变成血衣,发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青丝散落,面容上是暗红色的血迹,连睫毛上都是凝结的血块。
青棠抬眸,燕然又被一剑刺进肩膀,她一手拿着剑边挡着一边不停后退,而后面则是悬崖。
青棠捡起地上的剑用力甩了过去,黑衣人回头躲过,青棠微微喘了口气,提脚迎上,黑衣人不管不顾一心想要燕然的命。
燕然再后退一步就是悬崖,这是燕然自己走过来的,她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她身为太女便是死也不该这么窝囊。
黑衣人向她刺过来,燕然握住剑刃,顺势拉着黑衣人一起跌落下去。
青棠睁大双眸,想也不想跟着跃了下去。
燕然怔怔的看着她,风吹的衣袍猎猎作响,上方青棠向她伸手,她们以极致的速度下降,可所有的动作在燕然眼里却在不断放慢。
上方的人一身血衣,脸上被血糊的瞧不清面容,只有那双总是格外冷淡的眼眸清清楚楚的映着她的身影。
真的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吗。
燕然不知道,她这一生都是靠着自己的算计苟活,从小到大,没有人会挡在她前面,为她拼命。
就连她的父母也一样。
所以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心口却突然颤动着,燥热着。
她缓缓抬起手,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不再是带着面具的笑容,而是真实的,莫名令人感到凄凉的。
拉住我吧,青棠,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青棠提起身体里面的所有内力,离燕然越来越近,最后在她怔然的眼神下握住她的手,慢慢收紧,然后拉着她翻了个身,自己垫在身下。
声音沙哑,“殿下,闭眼吧。”
燕然握住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砰!”的一声,湍流的河水溅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青棠将口中的腥甜生生咽下,脑袋发黑,她手上紧紧抱住燕然,不让河水将她们两个冲散。
她身上疼的很,巨大的碰撞让她有一瞬间要失去意识,她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燕然已经被震的晕了过去,软软的靠在青棠怀里。
青棠没有力气抱着燕然游向岸边,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因为下面有河做了缓冲,没晕过去已经算是幸运,力气她是一点也没有,只能任由着自己在冰凉的河水里飘。
青棠在河里无力的抬手,摸索着自己的腰带,艰难的将腰带解开绕到燕然腰上打了个结。
这河水十分湍急,她们在河里被激荡的起起伏伏,青棠脑袋越来越模糊,血染红河水,她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哥哥,我听闻你又救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女人,你不要名声了。”十四岁的俊秀少年气鼓鼓的对着院子里正处理药草的青衣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