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学:“”
刘明章他们在街对面,也看到了他们,刘明章端着风度,冲他们微微颔首,谭振兴嗤了声,没有作声,转头要往回走,旁边谭振业拉住他漏洞的衣衫,“大哥去哪儿?”
“回家啊。”
小妹说了,刘明章德行不好还敢招摇过市,多的是人收拾他,他静静等着就好,他相信小妹说的。和刘明章正面起冲突,如果刘明章日后出了事,保不齐又跑到谭盛礼面前告黑状,不如避着些,他拂开谭振业的手,小声道,“咱们走这边,别和他说话。”
听刘明章说话他就想揍他。
谭振业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认真盯着谭振兴看,像在看陌生人,目光沉沉,看得谭振兴心里发毛,“怎么了?”
“没,学政大人也在,不过去打声招呼会不会不妥?”谭振业问。
“学政大人心胸宽广,岂会与我们斤斤计较,回家吧。”
对于谭振兴的反应,不说谭振业,谭振学和谭生隐也惊讶不已,就在刚刚,他们以为谭振兴会龇牙咧嘴的扑过去咬人呢,结果自己想通了?
怎么可能。
两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没有问,问了就是有意怂恿,传到谭盛礼耳朵里都别想好过。
直到转过拐角,看不到刘明章了,谭振学才问,“大哥今日怎么了?”
谭振兴摇头,“无事,看到讨厌鬼不能骂他两句不痛快罢了。”
谭振学:“”是他想多了,大哥始终还是那个大哥。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接下来连续几天,经常在街上遇到刘明章和鲁学政,奇怪的是谭振兴分外沉得住气,无论何时,见着他们招呼几个弟弟掉头就走,避刘明章如蛇蝎,几次后,鲁学政都看出点问题来。
谭盛礼饱读诗书,诲人不倦,极受读书人推崇,就鲁学政所知,好些落榜的童生迟迟不肯离去,为的就是请谭盛礼指点文章,谭家人在学子宴上还和刘明章相谈甚欢,态度突然这般冷淡,他觉得不得劲,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他问刘明章,“你们可是又起了隔阂?”
刘明章老实答,“学生私底下并没和他们接触过。”
鲁学政皱眉,“那这是为何?”
刘明章摇头,心里也纳闷得很,回家问罗氏是不是又去招惹谭家人了,罗氏举手发誓说没有。
刘明章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学政大人重视品行,若发现罗氏偷偷找谭家人麻烦,定会认为自己纵容爹娘不依不饶得寸进尺,落得不好的名声。
既然罗氏没找谭家人,那问题就不在他身上了。
许是谭家人态度太过明显,鲁学政其他几个学生都看出有猫腻,鲁学政年年都有收学生,近日刘明章得宠,他们心有不满,看谭家人不屑刘明章的态度,纷纷打听其中是否有事,结果问了圈都说不知,最后,还是在文会上,有个秀才多喝了两杯透出些事儿出来,原来刘明章休妻并非被爹娘逼迫,而是全家合谋将谭家女捆住手脚扔到院子里,谭盛礼携长子上门接人,没有说刘家半句不是,倒是刘家人还把谭大公子打了顿
刘明章口蜜腹剑巧舌如簧,德行败坏不堪,学政大人被其蒙骗了。
听得事实的几人震惊不已,难以相信学政大人口里尊师重道的人会这般不堪,一时之间,他们竟不知怎么处理。
此事干系重大,必须要告诉学政大人,谭家家风清正,谭老爷乃高人雅士,不该被刘明章此等小人这般羞辱,论才学,刘明章远不及谭家几位公子,论人品,更是差得远,况且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明章所作所为早晚会为人所知,到时候学政大人名声亦会受其牵连。
可在谁出面告诉学政大人的事儿上几人无法达成共识,此举得罪人,稍有不慎落得个长舌妇的名声,都不肯轻易冒险,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由谭家人自己说。
于是,这日清晨,谭振兴他们几兄弟进山砍柴,远远的听到山里有人背书,走近了看,是鲁学政带了几个学政在赏秋景
哪儿赏秋不好,非得来山林,哪座山不来,非得来他们砍柴的这座山。
谭振兴:“”
定是有备而来。
谭振兴沉眉,转身准备走人,“我们去其他山头吧。”
语声刚落,就听有人喊他,“谭大公子请留步。”
谭振兴心想,我偏不,催谭振学他们,“我们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不上当。
“谭大公子”鲁学政委实纳闷他们退避三舍的态度,不由得出声,“既然遇到了就过来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