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下去了。
真他妈恶心。
鞋子还是擦不干净,我起身往卫生间走,它紧随其后。
鞠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我盯着镜子里的脸,愈发不爽。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除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就连顾伟伟那种人都可以受人追捧?
这个荒唐的世道还真他妈的不公平。
我脸色不好看,它没有说话,默默抬手给我擦脸,我仰视着它精致的五官,呢喃道:“为什么只有我?”
它不明白我的意思,当然无法回答。
为什么只有我,一无所有?
我揪着它的衣领,将它拽进厕所隔间,锁上,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热烈气息涌动在小小四方空气中,我勾着它的脖子,和它贴的更紧,我下了狠劲去咬它,借此发泄着心中无处宣泄的怒火,它也任我折腾,与其说亲,泄愤来的更贴切,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才松开它。
它没有分毫抱怨,轻轻将我搂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我的背脊。
我没有开门出去,默默枕在它颈窝,大脑却一片空白。
休息够了,推门而出时,我猝不及防和洗手台前站着的那个人撞了个正着。
顾伟伟,或者现在该叫他俞槐,俞槐正在洗手,看到我从隔间里出来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不耐烦地冲我骂道:“怎么又是你们这些人,天天跟着我,你他妈这辈子就靠老子的照片吃饭是吧?有这功夫不如出去找个班上上,乞丐都比你们强。”
他应该没有认出我,大概是把我当成了私生饭吧。
还真的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这人十分钟前还在台子上给自己立从不生气的温柔人设,现在就忘记了。
“顾伟伟。”我叫他真名。
他一愣,反应过来,警惕地打量着我:“你是谁?”
“我们还是老同学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在我脸上仔细看了很久,半晌,嗤笑出声:“原来是你啊。”
他认出我了,认出之后,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小强奸犯。”
真是久违的称呼。
“怎么,看你这样子,日子过得好像并不滋润哪,”他在空气中嗅了嗅,夸张地掩住了鼻子,“你身上一股什么味儿啊?这都馊了吧?既然身上长虱子了,那就赶紧麻溜地回你的垃圾堆去洗个澡,没事儿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德行。
但我可不是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白痴小屁孩,正当我准备讥讽回去时,耳边突然擦过一阵疾风,气流掀起了我颊边的发丝,我眼前一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俞槐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掀翻在地,他瘦弱的背脊重重撞在瓷砖地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声响。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被人偶死死掐住了脖子,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紫。
俞槐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嘶吟声,脖子和额头上青筋凸起,眼底涨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试图去掰扯掐住他脖子的手,当然徒劳无功,他没法挣脱,我比谁都清楚那双手的力气有多大。
“这位先生,”它的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悠悠响起,“你在对我的宝贝说什么?”
一个人偶而已,居然敢怜悯我?
“唔额——”
我清清楚楚看见它的五指快要陷进他的肉里,俞槐被掐着脖,活像一条濒死的鱼,双眼翻白,躺在地上两条腿无力地蹬弹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再这样下去肯定没多久就要被掐死了!
我恍然回过神,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即冲上前抓住了它的手:“松开。”
它闻言,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扣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反而更加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