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并蒂莲这种花样确实没什么特指,大家倒也不能说什么。
而孔昭看到珍藏的那方帕子染了血却是心疼坏了,一瞬间眼眶都涨得通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柴同义将东西都塞回那荷包里,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世子的意思是说有人偷盗了您的荷包,然后杀人越货嫁祸给您的是吗?那如果本官奏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把今夜所有可能与您碰过面的宫人都叫过来,您能指认出来吗?”
孔昭捏着拳头,脸色铁青:“当时天黑,我又走得匆忙,并不曾注意到她的长相。”
而且他当时心系太子妃的病,被人撞了一下这样的小事他哪会分神去计较,匆忙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就埋头走了。
陈靖还是很细心的,立刻上前查看,果然是看见他衣袍腰腹的位置还有被茶水濡湿的痕迹。
可是孔昭不能指认出撞他的宫人来当面对质,他的解释和说辞就都不足以取信。
这件事上——
他依旧构成了杀人的嫌疑。
陈靖思忖片刻,就又狐疑的追问:“那么敢问世子,您这都入夜了还往后宫来做什么?是得了哪宫主子传见吗?”
平时孔昭这样的外臣如果不得明旨召见是绝对没有机会进后宫来的,还是因为今天的情况特殊,但即便这样正常的情况下也一般都是女眷们往后宫来往的多,孔昭这样未婚的世家子也有来的,也多是跟着家里的女眷和长辈……
各宫娘娘的亲朋好友里面都有待嫁的姑娘,历来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联姻都是各家拉拢人脉的关键手段,这些后妃们人人都热衷于牵红线。
可是又显然——
孔昭这是自己孤身过来的。
这件事孔昭自己是心虚的,但是为了不连累太子妃,也随机应变,脱口回答:“我在前面找了一圈没寻见家母,以为她在后宫哪位娘娘那,想着宴席也快开了就想过来找找。”
柴同义的视线这时候却已经在姬珩身上打转儿了,斟酌再三也还是问了出口:“恕微臣斗胆,那么敢问信王殿下呢?您这是……”
“哦。”姬珩事不关己的看了半天热闹,这会儿也不慌,“本王傍晚带王妃过来给母后请安,后来发现掉了点东西就留下来找找了。”
他知道柴同义的意思,所以也没装傻,随后就看了孔昭一眼道:“本王遇到孔世子的时候他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本王提醒了他一句前朝快开宴了,他就和本王走了一道又折回来了。”
可即便姬珩遇到他时孔昭走的方向并不是凶案现场那边,可是这整个后宫这么大,四通八达的,孔昭要绕个远或者翻个墙什么的也不难做出这样的假象来。
这时候留在案发现场查问细节的御林军也整合出了信息,带着找到的人证云辞过来了。
云辞知道孔昭卷进来了,自然心急如焚,但是为了避嫌过来之后就尽量避免和他视线接触,只是如实解释:“我们娘娘之前在正阳宫晕倒了,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晚上的国宴了,于是奴婢就叫人去传信知会了等在宫外的仪仗一声。”
董千里是东宫属官,又是太子心腹,虽然他今天是等在前朝准备参加国宴的,可如果说他是听闻了太子妃身体不适,想过来问候并且亲自护送对方回去这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接下来陈靖两人就是要去核实这几个人所言的真实性了,但孔昭既然是被堵在了后宫里的嫌犯,御林军和禁军双方为了交差就只能暂时先将他做凶手扣下了,暂押再禁卫房里等着。
这事儿和姬珩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他随后就回了宴上。
这场国宴仪式感很重,又十分的冗长无聊,于是趁着私下闲谈,席间他就将这事告知了黎浔。
骆雪拿捏住了骆璟良之后第一个会对孔昭下手黎浔早有意料,却没有想到她会一箭双雕同时把董千里也搭进去了,这么一看这位骆大小姐还真是和前世无二的任性,任何事就只有她想不到的,似乎还没有她不敢做的。
宴上也做不了什么事,夫妻俩就安安稳稳的吃了些东西,顺便欣赏歌舞,而禁军和御林军联合起来查案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赶在宴会结束之前这案子的各种细节就核实了……
孔昭所谓被宫人撞了并被偷盗了荷包的说法无法证实,但是他进后宫的具体时辰是被登记在册的,当时姬珩说的是遇见他提醒了他一句两人就往回走了,这样一来他和姬珩相互耗着的那个时间就没人知道了,这个时间差算下来他确实可能是行凶之后又绕到了小路的另一边刻意把姬珩误导成他的人证了。
而董千里那边却没查出什么疑点,他进后宫确实说是过来寻太子妃问安的,时间上和孔昭差不多。
皇帝是念着孔昭是永毅侯府的世子,好歹是个勋贵子弟以前也并无劣迹,就很给了几分颜面,额外开恩又交给大理寺和御林军双方去复查,但是只给三天时间。
可是就目前的这个情况而言,孔昭也根本就无法自证清白,三日之后也少不得是一个死罪判下来。
虽然他死不死的和黎浔之间的关系也不大,可这夜回王府的路上她却一直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思忖再三,回府之后就跟姬珩商量:“你叫个人去把乔木木给我接来吧,明日我去东宫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明天周末,继续三更走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