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走出去,她眼看着门要关上,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恐惧,冲到门口就把门拽开了。
周宴被她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能不能……不关门。”
姜晚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手指握着门把手,紧到每一根骨节都是白的。
周宴回过神来,“当然可以,你放心,这里只有我跟你,佣人没有吩咐不会上来的。”
姜晚点点头,“谢谢。”
躺在干净舒适的大床上,浑身每一处的伤痛都开始回过神来,争先恐后的从她的神经上碾压。
姜晚很痛,痛不欲生的痛。
身体的痛,心里的痛,被人强行从身体里拿走那个孩子的痛,所有的信任被人背叛践踏的痛。
排山倒海,将她淹没。
这么痛的时候,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只是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眸,目光涣散的盯着某一处。
贴着头皮推掉的头发,斑驳的伤口,没有一点表情,但每一处的麻木都显示出了她的
痛苦。
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了麻木和苍凉。
二十二岁鲜活明艳的姜晚,彻底被人扼杀而死。
睁眼到天亮。
姜晚起床洗漱,因为身体太虚弱,脚刚沾到地面,就从床上栽到地上晕了过去。
周宴发现她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急忙开车把她送去了认识的医院。
她不想被傅景深找到,周宴愿意帮她。
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姜晚躺在病床上输着液,那张漂亮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短发那么突兀又凌厉,无端显出几分凄美和破碎。
周宴想起那一张张报告,眉心怎么都没法舒展开来。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身体弄成了这样?
姜晚睁开眼,短暂的惊恐过后,她看见了周宴。
周宴安抚着拍拍她的手,“别怕,这是我朋友的医院,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姜晚松口气,“谢谢。”
周宴看着她,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报告的事。
姜晚察觉到什么,问他,“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