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人没有回话,明显还正在生气,云渺也不指望他跟自己说话。
他的夫君是个哑巴性子,怎么生气了,怎么吃醋了从来也不说,以前跋扈的时候便闷声折-腾他的尾巴和耳朵,如今性子养好了,倒真成了闷葫芦。
“那渺渺就进来了。”
他伸手将门推开,便见烛火跳跃处,重央一袭凌厉的黑袍,衬得他俊逸冷淡,像个侠客,眼睫低垂,目光始终落在卷宗之上。
“夫君在看些什么?”
云渺走到他身侧,探头往卷宗看去,发现都是一些深奥难明的字句,看得不是很懂,“夫君可还是在生气?夫君莫气了,是渺渺说错话了。”他声音本就是介于青年的清润和少年的清澈,如今放软了说话,更让人骨头都要酥-麻几分。
但重央却将身子侧过,只露出一个微红的耳尖,修长的手指攥紧卷宗,凉声道,“你并未说错,秦白月的确更好,毕竟皮肤白皙,还甚是俊朗,温柔可亲,你更喜欢他,也是正常。”
他话语冷硬中带着别扭和醋意,整个背脊绷直,别扭得就如同在告诉云渺,快反驳,快来哄我,快说最喜欢我。
“渺渺只喜欢夫君,最喜欢夫君,夫君最好看,脾气最好,最俊朗,最温柔,渺渺最是喜欢。”
云渺一边慢慢说道,一边将脸侧靠在重央背脊之上,吸了吸鼻子,便闻到了浓郁的冷松香,凛然低沉,却十分好闻。
“哦,是吗?”重央回道,语气里却不自觉放软了一些。
“自然是,”云渺大着胆子亲了亲他发烫的耳朵,有些委屈道,“夫君都不转过来看我,是不喜欢渺渺了吗?”
“唉,”重央长叹一口气,似是拿少年没辙,将手头的书册扔到书桌上,微微侧身,便将少年抱到了大腿上,“继续说。”
那语气分明就是暗示云渺再说,继续说,继续哄。
云渺本想说自己说完了,又见到男人在烛火摇曳下墨黑的凤眸里边装着期待,便嘴巴甜了几分,“渺渺好喜欢夫君,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形态多么诱-人,重央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怀中人肤色白如霜雪,红唇潋滟,眉若远山,眸似琥珀,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更像圣洁悠远的神明,让人忍不住想要弄脏,他没有回话,横在少年腰间的手,紧了几分。
“夫君,别生气了好吗?渺渺错了。”
“那做错了事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呢?”重央带着粗-茧的手重重按压住云渺粉色的唇瓣,上边还留着昨夜缠-绵时自己留下的深刻牙印,他恶-趣味地在上边按压,才听到少年发出嘶的一声。
云渺和他成亲多年,两人在床-第之间的默契,早已悄悄形成,就像如今男人慵懒地坐着,一手环着他细瘦的腰,一手抚着他的唇,凤眸中翻涌着浓烈的火光,目光灼热如同毒蛇的巡视,将云渺看得有些心惊胆颤。
果不其然,便听到男人微-哑的嗓音如同惊雷在耳侧炸开,“这张不乖的小嘴的确是该好好惩罚一番了。”
就算是云渺想要装作不知,也无法忽视男人眼中的情-愫,只得认命默背小满曾经教给他的口诀,慢慢地将双膝触到了冰凉的地上。
男人微凉的手从少年殷红的唇瓣往下,落在纤长的脖-颈处轻轻抚摸,看他微仰着头如同骄傲的天鹅被遏住了咽喉,眼角沁红,喟叹一声,“渺渺,你可真是个宝贝。”
他将手落在了少年乌密的发丝上,盘好的发髻早就在云渺跪在地上的时候被扯下,满头乌发如同墨黑的瀑布,令他爱不释手,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
“唔”云渺头发被牵动,眼睫湿红地抬眸却对上男人如狼般的视线,那吃人般的视线让他想逃,却又被坚实的手臂往上扯,跌进了男人温热的怀抱里。
“渺渺,这个惩罚我很满意,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男人的眼神赤-裸,如同饿狼见了生肉那般恨不得将怀中的少年拆-吃入腹,指尖下探,薄唇靠近少年绯色的耳垂,“渺渺,不是说要减肥吗?减肥更要动起来。”
后来的云渺早就说不出求-饶的话了,他在朝辉阁休息了几日,累到指尖都抬不动,更何况吃烤鸡了。
等他身子好些了,医仙也开口了,说是他可以吃烤鸡了。
可是当他看着这烤鸡,总想起那日书房发生的那些事,简直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自己就如同一颗饱满的小豆子,被榨干了最后一滴汁水,真的啥都不剩了。更不用说,重央那些惩-罚人的手段,现在想起来,嘴和腰-肢都还在微微作痛。
他下了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在重央面前提起秦白月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