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去的那些礼物都落灰了,也没见得拆开。
楼上房间里,李南星窝在椅子里打了两把游戏,意兴阑珊。
游戏音消失,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像是会吃人的大笼子。
他呆坐了片刻,扔下手机去看自己的零钱罐。
李烬尽着一个父亲的责任,每月会让人把饭卡给他充满,衣服买齐,除此之外,零花钱每月一万,准时到账。
他花销不多,但偶尔会出去和朋友玩儿两天,一群人随便吃顿饭就用完了。
他不会主动去要,李烬也不会多给,两人之间保持着莫名其妙的一种僵持和冷漠。
不像父子,更像是领养人与被领养人。
“就这点儿钱啊!”姜厘躺在床上忧伤。
米糖同款表情,趴着戳戳她,提醒道:“月末了,你那催债的人该来电话了。”
什么是乌鸦嘴,姜厘见识到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床上的手机就响了。
“喂,姜大小姐,这个月的钱赶紧给老子打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粗声粗气的喊。
姜厘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商量:“可不可以下个月啊?”
“下个月?”那边声音陡然提高,“你一家子做了鬼,还想老子跟着当个饿死鬼?我告诉你,明天老子要是还没收到钱,就带人去你家!明星啊,拍点儿光身子的照片还是很好卖的,姜大小姐你细皮嫩肉的,我兄弟们到时候摸两把,捏两下的,你可别嫌弃我们这些粗人弄疼你!”
那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厘抿着嘴都要哭了。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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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也是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但也没见过这样浑的人。
她爸妈留下的两栋房子,亲戚们还真没打过什么主意。毕竟,与他们而言,她家才是穷亲戚。
爸妈去世之后,也有叔叔婶婶看她一个小姑娘可怜,想要把她带回家里住,但姜厘没去,别人家再好,也是寄人篱下,她跑去住校了。
不过,逢年过节,亲戚还是会喊她去吃饭,走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的给她带东西,兜里再揣几个大红包,毫不夸张的讲,就是每次过年收的红包都够她一年的生活费了。
姜厘还从没过过这样捉襟见肘的日子。
“不行就不行嘛,凶什么。”姜厘嘟囔一句,又点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长吁短叹,“你说,有没有什么高薪又不累的工作啊?”
没听到回答,一扭头,旁边哪儿还有米糖的影子?
隔壁房间。
手机嘟嘟响了两声,那边接起。
却没说话。
“妈妈”,米糖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
“你谁啊?我可没什么闺女。”那边的女人不咸不淡的说。
“妈妈”,米糖又喊了一声,“我好难受。”
沉默两秒,那边语气缓和了点,问:“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