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被吵醒,眼睛不睁,但是倒没不满,在里屋问道,“都学会了?”
“学会了!何晏师傅将拿手的药膳都交给了我。”林七对语气十分敏感,听出吵醒了秦铮睡觉,闻言连忙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回话。
“行,那今日起小厨房就归你了。每隔七日换一轮,每一轮不能有重复的菜式。”秦铮懒洋洋地吩咐他。
林七点点头,“奴才一定谨记。”
“现在就去吧!晚上尝尝你这两日学的手艺,若是爷吃着不过关,也要仔细你的皮。”秦铮吐出一句话,又继续睡去。
林七连忙点头,欢喜的心情霎时没了,紧张地应声,立即跑去小厨房准备了。
谢芳华见林七的背影进了小厨房,一边走一边揉眼睛,显然为了学做药膳被折腾得够呛。她回头往里屋瞪了秦铮一眼,这个恶人,两天打造一个厨师,也就他能做得出来。
不多时,小厨房传出细微的声音,显然林七刻意放轻动作,不影响落梅居安宁。
谢芳华回转身,也去了床上休息。
侍书得了秦铮的话,回到忠勇侯府,见了谢墨含,将秦铮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禀。
谢墨含品味半响,暗暗叹了口气,对忠勇侯道,“爷爷,依照我多年对秦铮的了解,他和李沐清的事情怕是出在妹妹身上。”
忠勇侯瞪眼,“你妹妹何时又惹了李沐清?”
谢墨含思索了一下,低声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疑惑。如今想来,大约就是李沐清做的了。”话落,他凑近忠勇侯耳边,耳语道,“关于清河崔氏二房三公子崔意端解了血毒之事。看来和妹妹一起出城的人是李沐清,几日前,李沐清说处理产业,出城走了一遭,他路过的地方就有清河。”
“右相养的儿子也是个精明的。”忠勇侯闻言老脸皱起,“姓李的小子向来聪颖,心思又细,文武双全。数日前我听说他有心娶你妹妹,若是嫁他,我倒觉得……”
“爷爷!”谢墨含无奈地打住忠勇侯的话,“如今妹妹和秦铮已经圣旨赐婚了,都这般境地了,您还说这些做什么?若是传到秦铮的耳朵里,他更恼了。”
“那个臭小子,倒也是和我的心缘。”忠勇侯笑了一声。
谢墨含摇摇头。
“既然他不让你管你就不用管了。”忠勇侯对谢墨含摆摆手。
谢墨含苦笑,“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话落,低声道,“今日皇上和英亲王妃在凤鸾宫起了争执,因为要赐听音做贵妾,英亲王妃没同意,说她儿子要的是婢女。还提到了秦铮的爵位之事,闹了个不欢而散。”
“当年的事情始终是皇上的一块心病。”忠勇侯闻言道。
“爷爷,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上一直对英亲王妃似乎分外宽容忍让?”谢墨含不解地看着忠勇侯。
“无非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还能有什么!”忠勇侯倒是不避讳。
谢墨含一怔,讶异道,“您说皇上和英亲王妃……”
“这件事从英亲王被赐婚和皇上登基后,就成为了忌讳,知道的人都闭口不说。一晃二十年,让人险些都快忘记了。”忠勇侯见谢墨含讶异,将当年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谢墨含听后长吁一声,“德慈太后果然令人敬佩。”
“德慈太后和你祖母交好,这件事情当初询问过你祖母的意见,你祖母认为可行,后来德慈太后也就真那么做了。”忠勇侯道。
“英亲王呢?他可知道当初的事情?”谢墨含问。
忠勇侯嗤了一声,“英亲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接了圣旨。”
谢墨含点点头。
“皇上得江山不易,所以,你该知道,他对谢氏和咱们忠勇侯府想防着除去的心。”忠勇侯道,“这么些年,英亲王唯皇上马首是瞻,英亲王府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如今秦铮要娶你妹妹,触动皇上的底线了。所以,他对英亲王府怕是也要重新计较了。”
谢墨含闻言揉揉额头,“妹妹本来好好回京,偏偏秦铮他……”
“由着他们折腾吧!看看能将这京城,这江山,折腾成什么样子。”忠勇侯闭上眼睛,“我也老了,争取多活些年,看看未来的谢氏到底什么样。死也能瞑目。”
“爷爷还年轻。”谢墨含握住忠勇侯有些干枯的手。
忠勇侯叹息一声,“你祖母早早离开,去九泉省心了,你父母也摆脱忠勇侯府这座枷锁了。唯独剩下我们爷三。这都是命!”
谢墨含笑笑,“爷爷宽心,妹妹坚韧,一定能保住谢氏。”
“端看她的本事和秦铮那小子对她的心了。”忠勇侯长叹一声。
谢墨含不再说话。若说这么多年来,从未曾见过秦铮对谁有心,他对妹妹的确是捧在手心里了。但愿以后,也能依旧如现在一般。
一日无话。
第二日一早,秦铮醒来后,对外面清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