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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的成员观察着那个橘色头发的怪物已经很久了。
是的,怪物。
即使这个怪物套着一张对于人类来说足够优秀惊艳的皮囊,但是对于大部分见过这个孩子的擂钵街人来讲,那就是一个——怪物。
如非必要,“羊”们其实一点也不想接触这个怪物,那幼小双手上冒出的暗红色光芒,会毫不犹豫的将怀有恶意靠近的人们的骨头碾碎。
——在这种地方受那样的重伤,就相当于是死了。
即使对方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但谁知道呢,那毕竟是个怪物啊!
但人在世界上是需要生存的,大人一样,小孩子一样,擂钵街的人更是这样。
在擂钵街要比外面的人更痛苦,要抛下一切,才能活下去。
“羊”们只是一群小孩子,而这个对弱者的无情比任何盾牌都要坚固的世界上,他们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才能够活下来,甚至活的更好。
小孩子们眼中的算计根本无法遮挡,互相推搡着,试图找出一只出头鸟去接触对方,让对方看在同为小孩的份上,答应下庇护他们。
天又阴沉下来了,很快就又要下雨了吧。
白濑看了一眼聚拢而来的铅灰色阴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在擂钵街看到太阳是什么时候了,自从半年前那包围着横滨的奇怪白雾出现,好像整个横滨的太阳就被雾吃掉了。
或许他们现在看到的,隐藏在层层迷雾后,那个模糊不清的光团只是某个怪物的眼睛吧。
那连绵不绝的雨,怪物也在为这座城市流泪吗?
下雨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能让他们攀附上这个怪物,这位……“羊之王”。
当第一滴雨顺从着重力破碎在他脚边时,白濑就带着所有“羊”的成员向他们观察许久的目标走去。
小小的中原中也,脸上还带着幼嫩的婴儿肥,他身上是不知哪位好心人赠与的并不合身的衣服,经过长期的流浪磨砺后已经脏兮兮的不能看了。
那孩子就这样睁着空洞无神的蓝色眼瞳静静的注视着某片虚空,对于站在他面前的一众“羊”没有一个眼神。
“喂——”
“轰——!!!”
从不远处猛然炸开的巨响打断了白濑将要出口的话。
有什么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这边砸来,那极大的力道与沉甸甸的重量激起的一路灰尘令人瞳孔骤缩,几乎想都不想就下意识要躲开。
“羊”的成员尖叫四散,此时或许用灰扑扑的小老鼠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更加合适,这群小老鼠以更快的速度分散消失在擂钵街狭窄的小巷中了。
白濑试图带走中原中也,然而察觉到突如其来巨变的对方,身上已经缠绕着暗红色的光。
恐惧最终战胜野望,他怨嫉的看着中也身上缠绕的红光,咬牙逃了。
周围的流浪汉也一哄而散,好事者只敢在远远的地方围观,袭来的东西停在前方。
好奇的、忌惮的、恐惧的眼神划过冰冷的铠甲,最终凝滞于被铠甲包裹着的冷白骨骼上。
那或许是只有非常爱重古董的古老家族才会保存一两套、早已被当今社会淘汰的厚重铠甲。
皮肤、肌肉、筋络都早已腐蚀殆尽,将那些比月光更幽冷的白骨牵系起来的,只能是长达千年的执念。
漆黑毫无光泽的金属散发出腐朽的气息,只有在古老志怪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幽灵骑士踩着幽绿鬼火踏碎白雾,现身于擂钵街。
它手中的□□依旧锃亮,没有人会去怀疑那是否能轻易穿透一个人的身体。
“怪,怪物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