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许轻轻罕见的做梦了。
在梦中她明明是在前往和谢怜青约会的地点,然而走着走着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没有行人的踪影,而自己整陷身一片迷雾。
四周静悄悄的,她站在雾中,哪里都不敢去。
“爷爷奶奶?小姑?”梦中雾气很大,许轻轻肉眼可见的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摸索着小心前进。
“谢怜青?周辰宇?”梦境过于真实,许轻轻分不清现实。她试探着喊自己朋友的名字,最后就连死对头乐娇娇都喊了一遍。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四周安静到诡异。
梦中的许轻轻气得跺脚,双手抱着手臂,小声碎碎念说:“谢怜青?哼,约会居然都迟到,你再不出现我就要跟你分手了……”
雾中隐隐传来脚步声,许轻轻吓一大跳,下意识紧张地奔跑起来。有怪物追逐在身后,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直到第二天早上,许家的人才发现不对。保姆知道小姐喜欢赖床,九点才去敲门。
等许家人察觉到不对破门而入时,床上的许轻轻身体蜷缩一团,脸色苍白,眼睫有晶莹的泪水溢出。
“轻轻?”许奶奶他们出去了,刚出门许小姑被紧急叫了回来。
她摸了摸许轻轻的额头,发现十分滚烫,当即摇动对方:“她烧了多久了?”
许游月紧皱眉头收回手,让保姆找出医药箱,又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轻轻?”许家人忙忙碌碌,焦急地呼唤烧中的许轻轻。
然而无论大家怎么呼唤自己的名字,许轻轻都始终皱着眉流泪,未曾醒来。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仿如一张纸。
这一天许家老宅人仰马翻,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等许轻轻终于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中。外面天色已经亮了,时钟显示下午六点。
周围所有人围成一团,许爷爷他们年纪大了在旁边休息,许小姑正在外面跟医生沟通。谢怜青接到消息便赶来了,此刻正蹙眉等候在一旁。
大家都被她吓得不轻,谢怜青更是一天没休息。见她醒来,立刻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依然有些烫。
许轻轻瞪着眼睛,还在深深呼吸。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茫然,看向焦急的谢怜青,犹豫道:“我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跟你约会你没来,然后我死掉了?”
说到最后,她已经快忘记自己梦里发生什么了。
“不要胡说。”谢怜青深深皱眉。
他很不愿意许轻轻随意提及生死,垂眸见许轻轻脸色苍白,心又软了下来,放柔声音哄她:“我和你约会什么时候迟到过?”
谢怜青哄好病中的女友后,便出去跟医生谈论情况了。
许轻轻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忘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嘀咕说:“我好像在梦中喊了你的名字,说要和你分手呢。”
也不知道梦里谢怜青有没有出现。
许轻轻病了,这一病便是一个星期。连续数天她都梦到各种诡异的恐怖场景,晚上不是发烧便是喃喃梦语,就连医生全程候诊都没办法。
许轻轻只记得梦中的场景恐怖,醒来后即使是催眠都无法复述出记忆深处的场景。她被逼的最近都不敢睡觉,打着哈欠撑着眼皮。就怕又梦见各种自己的死法,几天下来熬出了两个黑眼圈。
许家人纷纷急得不行,私下里猜测许轻轻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老爷子等人又找了许多医生,甚至还找了行内出名的天师来帮忙,买了两张镇压邪祟的符纸。许小姑一个从不封建迷信的人,又单独向各大寺庙教堂捐了好大一笔钱,很有广撒网的嫌疑。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方神明什么管用了,许轻轻之后便再没有做梦。但却依然大病一场,原本健康的身体都虚弱了许多。
许轻轻这场病诡异且来势汹汹,谢怜青也被她折腾的不轻,就连公司的事情都丢到一边,整日陪守在医院。
等第三天许轻轻病情还没有好转时,谢怜青连夜赶往千里之外的外省,亲自去据说十分有灵的道观给许轻轻求玉。道观建在人迹罕至的山顶,山路陡峭,谢怜青没有坐缆车,而是一步一步沿着崎岖高耸的阶梯走上去。
谢怜青回来后便直接去了许家,然后将自己求来的玉珠虔诚挂在许轻轻脖子上。
许轻轻这次瘦了很多,下巴都有些尖了,长发披散着,显得脸特别小。她脸色苍白,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看上去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但精神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