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胡乱地用袖子将血迹抹去,还有些惊魂未定。
万殊将她的胆怯尽收眼底,不禁怀疑谢临濯怎么会有这样废物的徒弟,抱着这种怀疑,他伸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赵时宁的眉心缓缓跳跃出一团白光,冒着森森霜寒,又夹杂着浓烈的剑意。
万殊想把那团白光捏碎,却不料白光骤然大亮,发出尖锐的剑鸣声,他竟然硬生生被弹退数步,手掌上被划出一道见骨的伤口,汩汩地流出殷红的鲜血。
赵时宁心中咯噔一下,完全没料到她那师父这么强,居然能把万殊都给伤到。
这可是她未来的顶头上司,要是把虎得罪了可怎么办!她以后还怎么在魔界去混!
“大人,你没事吧?‘’
她的关心多少是带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纵使只是坐在原地什么也没做,但表情却显得格外的痛苦悔恨。
相比之下,万殊的怒火就多了几分真情实感,他生气时那双金色的兽瞳染上了烈焰,如同跳跃的火光。
“你竟真的是谢临濯的徒弟,你们师徒可真有意思,白日你师尊才来过,害得我主人负伤,晚上你又来寻死。‘’
赵时宁这才知道谢临濯说出远门,是来酆都城和齐不眠打架。怪不得当时无羁阁的结界有一瞬间的松动,这才让她抓到机会偷偷溜了出来,想必谢临濯也受了伤。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万殊说话间就要再度出手,却不料刚才还畏畏缩缩的女人直接扑到他身边,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修士难道不懂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憋出这句话。
“大人,谁让你一言不合就要杀我呢,我这次来不是来挑衅的,我是来投诚的啊!”
“我自小就仰慕您,我听说过您很多的事迹,希望有朝一日也可以像您一样成为魔尊大人的得力干将!为壮大魔族增添一份力量!”
赵时宁一番发言说得自己热血沸腾,几欲落泪。
万殊终于挣脱了她,嫌弃地后退一步。
“魔界不收叛徒,你还是去死吧。”
“可是我知道谢临濯的弱点!如果魔界能收留我,我可以帮助魔界对付谢临濯,万殊大人,你真的要放过这个机会吗?要不你带我去见见魔尊,说不定他会感兴趣。‘’
赵时宁想到无羁阁冰室躺着的女人,还有梦中谢临濯将她一剑穿心的剧痛,恨意不断地涌上她的心头。
从十岁起,这个每晚都折磨她的噩梦,终将由她亲手撕碎。
“万殊大人,我恨谢临濯,比你更恨。只要我能变强,我会不择手段杀了他。”
万殊还在犹豫,他总觉得眼前的女人诡计多端,是个谎话张开就来的骗子,这种没有底线的叛徒留着就是个祸害。
赵时宁见万殊显而易见的开始烦躁,如果他尾巴还在,只怕早就甩来甩去。
他的尾巴肯定是毛茸茸的。
她有些分神的想。
就在万殊还在纠结时,他听到了来自主人的声音。
“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