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馥捏紧手掌,无视双手都沾满了泥土,她心跳飞快,只觉得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因她瘦小,亦或因纤弱欺她,她都能忍了,谁让她就是拳头比人小呢。
但取笑她像小娘子软弱。
用如此坦而然之的话语,污辱身为女子的她。
真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梁予馥假意投诚,却往身后狠狠的抓了一把烂泥。
咣当一声。
她右手扣紧木盆子,一箭步就朝俞骋的鼻梁上狠甩上去。
见俞骋一阵晕眩之时,她狠狠地骑上俞骋的身上,一手捂住他的嘴,左手的烂泥狠塞直抹进俞骋的鼻眼。
俞骋呛着了,双眼都被泥土糊住了,他心急如焚却只能无能狂怒,双手挥舞着不知去处的地方。
遭到算计且有危机意识的俞骋,没控制好气力,只得自保的往她身上狠狠地直揍了几拳。
拳头打在她的后背上,传出气血奔腾,咚咚的胸音。
她死忍着后背的疼痛,知道这姓俞的想把她给狠扒下来,便故意屈身双手双脚并用缠着死紧,直接往后狠薅,死扯着他的头发,直到他的脸被头皮撕扯到变形。
让你骂我。。。
她沉默的冲动,如一头横冲直撞的小山猪,她狠狠地顶住豺狼的身躯,毫不畏惧的直面欺辱。这锐利新生的獠牙,终有一刻会为了保护自己,狠狠的刺进虎豹的口鼻。
她扮男装求以生存,并不代表她身为女子可以被污辱。
"都给我停手,这般吵吵的是在胡闹些什么?"突然其来的吼声,让梁予馥跟俞骋同时停手。
李将军抚着须走上前,他怒视着俞骋跟这不知道打哪来的小子,正打算以军法处置这两人时。
吴槐颇心急的走上前,低眉顺目的对李将军拱手请托,"李将军,这孩子是我家大人的。如有需要责罚的,还是得请我家大人在场才是。"
"若私自用刑,我家大人不开心了,这十里营的气氛怕是不会好了。"吴槐挂着温柔的笑,如笑面虎一般,用着毫无杀伤力的用词,说着会让人斟酌再叁的话。
梁予馥听见吴二公子的提醒,她才突然冷静了下来,优先松开了撕扯俞骋的手,才一阵心虚的爬了起来,走到了吴二公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