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人似乎并没有杀死他们的意思,草叶和枝条将他们束缚在原地,荆白被伸展的草叶缠住了双腿之后,见逃不出去,索性直接将背后的背包取了下来,将两个人头抱在了怀中。
小琪和景灿近乎绝望地挣扎着,他们怀中还各抱着一个人头,见到荆白的动作,更不肯松开。三人任由草叶和枝条缠在身上,将他们往回拖拽。
荆白被拖到了红巾人面前,他已经停止了吟唱,那张脸慈眉善目的,笑看着荆白,见他神色一如既往地镇定,忽然问:“你就不怕?”
荆白被捆得严严实实,脸上却没有一丝触动,还反问道:“我更想知道,你在怕什么?”
丰收祭
红巾人脸上,平和的笑容微微一僵,荆白被草叶捆得几乎不能动弹,双眼却灼灼地却紧盯着他:“从木牌林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不动手?你在等什么?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红巾人的僵硬只维持了片刻,他眉头动了动,很快在脸上堆出一个笑:“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荆白一直看着他的脸,说实话,从红巾人出现在木牌林之后不久,他就觉得红巾人是在拖延时间,柏易显然也是这么觉得。
后来,红巾人不惜冒充柏易,将他们骗进这里,编制了一个巨大的幻境。
眼见着他们要逃跑,即便他在这片树林里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也不将他们杀死,而是捆起来……
可即便将他们捆起来,也没有直接送进那个黑洞洞的木鼓房。
而这里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山林里才有的那颗榕树。
他一定在忌惮着什么,或者,还有什么需要他们才能达成的目的。
“那间‘木鼓房’,你想让我们进去,却不能强制我们进去。”荆白看着红巾人逐渐变得阴沉的脸色,反而笑了起来,沉着地补充道:“你能操控这里的一切,却操控不了活人。”
景灿被束缚在原地,本来都要吓晕过去了,可红巾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杀他们,又让他的理智逐渐回笼,他不可思议地道:“怎么可能呢?我过过的副本,规则都是很简单的。触犯了就死,没触犯就能活。如果我们真的触犯了规则,他不可能杀不了我们!”
小琪眼神变得空洞,她喃喃地说:“对,前几天明明也是这样的。
我之前就很奇怪,寻人启事出现的机制为什么会是这样。还有,为什么我们从副本外面带进来的道具,那六张寻人启事,竟然第二天就不见了……我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奇怪的线索!”
他们说的规矩分明的副本,倒是让荆白想起来他的试炼副本。洋娃娃副本的规矩的确是铁律,就连洋娃娃本人也不能触犯;到了秀凤副本,这种界限也算得上明晰,但等到这个副本……
荆白在之前就隐隐有种感觉,他们去村外寻找同伴的寻人启事这条线,和丰收祭的关联过于生硬了。
寻人启事的异状,其实就是从他们找村长阿查打听事情开始的。
当天早上,柏易和荆白发现阿查的对他们进村的说法改变了。他们的身份,从“来参与丰收祭的游客”变成了“同伴失踪前来找人的旅人”。
再加上书包里的六张寻人启事全都消失了,需要寻找寻人启事这个想法,不自觉地就植入了众人的脑海中。
他和柏易走了那么远,先后找到了阿沁、小飞、小朱三个人的寻人启事,又带着这三张纸进了木牌林。
可是昨天,他们在木牌林找到的插着木棍的人头,却是一开始带进来的地质队的人的人头。
发现第一个插着木棍的人头是地质队的乔文建时,荆白就觉得这个副本中,线索的关联有些诡异,好像出现了某种断裂感。
昨天四个人分头行动,小琪和景灿去验证了他们的猜想。但是验证出来以后,除了得到两张寻人启事作为进入小路的门票,寻人启事出现的机制,同“丰收祭”这件事情本身,也并没有关联。
危机当前,时间紧迫,荆白虽然觉得蹊跷,也没有特别质疑,还以为是自己副本过得太少,对副本运作的机制不了解的缘故。
现在回过来看,昌西村这个副本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