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变得寒气森森,凡是听到的人,绝不会怀疑他话中的任何一个字:“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活着出去,但逃走的人……一定会死。”
景灿和小琪对视一眼,出乎意料地,两人并没有被荆白的话吓到,神情反而都很坚定。
向来胆小的景灿眼神清明,率先道:“大佬,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如果真死在这个木鼓房,也只说明是我自己没有活着出去的命……”
没等他说完,小琪就踩了他一脚,听到景灿一声痛呼,才哼道:“都到这会儿了,也不说点好听的。”
她斜了一眼景灿,补充道:“大佬,我们都相信你,死也不会乱来的,你放心!”
荆白看了两人一眼,点了头算是认可。他没多再嘱咐什么,让开一步,让柏易站到最前头。
柏易向着黑暗的木鼓房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好久没有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了,真是不错。”
景灿弱弱道:“大佬,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要跳反的样子——哎哟!”
小琪气结:“都要进去了,你还乌鸦嘴!”
荆白沉默不语,四人站成一个方阵,柏易走在最前,一起进了木鼓房。
触目所及,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明。
这是一片极浓、极黑,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
荆白开始明白为什么柏易会以为自己是失明了,因为视野中真的看不到一点光亮,尤其木鼓房有一个通向外界的入口,外墙还有不少镂空的花纹,怎么都不应该是完全黑暗的。
可偏巧这里正是如此。
这里的黑,堪比他丰收祭
黑暗中,他听见柏易轻轻地笑了。
就在那一瞬间,那些故作姿态的委屈埋怨都像一层画皮,被他轻而易举地剥落。
柏易站在洞口,轻声道:“既然出口是真的,何必追根究底呢?对你们来说,出塔不应该才是最重要的么?”
至于真相,只是一味无关紧要的调剂。
荆白不带情绪地重复了一遍:“‘你们’?”
他明白柏易的意思,对这个塔里的大部分人来说,或许完成副本,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些人里不包括荆白。
他们都是因为执念进来的,荆白却连自己的执念是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不用过副本,在塔里面还是外面,有什么区别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