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引楼移开对方的手,“实话实说罢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赫连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可知本尊为何要去看天书?”
“……”
“陈上绛说你早已心有所属。”赫连抓住对方的手,竟放低姿态说:“我想知道是谁。”
祝引楼迅速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和陈上绛说过什么,但还是立马回应:“这是我的私事。”
“对本,对我也不能告知吗?”
“上尊没有理由必须知晓吧。”
赫连听出来是挖苦了,“你的一切事由,在本尊这里,都不需要理由,哪怕是答应元决那件事。”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祝引楼撇开对方的手,“听懂了就滚。”
“本尊不管你心属何人,只要招到本尊不乐意了,一样处理干净。”赫连又掐住对方两颊,“明白吗。”
“你凭什么认为你困的住我。”
“本尊有的是办法。”
“……”祝引楼自己都想不明白,更不用说对方有什么办法了。
赫连手往下,抓在了对方肩末处,“当年本尊断的就是这一臂。”
“你想说什么。”
“要说本尊与娵訾真有什么恩怨,不过是一时之气,他为瀛洲所做的本尊自然看得见,他虽令本尊糟心,但本尊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将才。”
“当年没有他,或许你今日未必能从虞池里走出来,这份恩情不可否认。”
说到这,祝引楼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本尊那只落在瀛洲的手臂算是不见天日,但如今却又能生出一臂,或许,他陈上绛也有机会是不是?”
赫连明明是笑着的,可这已经是刺痛祝引楼的一把利刃了。
赫连在祝引楼耳郭亲了一口,“本尊高兴的话,兴许哪天陈上绛的手就长出来了……”
次日下午,祝引楼就有精神下床出门了。
刚刚出雨霖铃没几步,一雀仙就叼着一封密函落在祝引楼的肩膀上。
他抚了抚白雀的头,收下了密函后嘱咐对方回去的路上小心,便打开了密函。
“瀛海将破,百域临难在眉,取北水横调引流而上——完青笔。”
……
祝引楼当日直下凡道,按照宋完青在信函中的要求将临近瀛洲一带的支流水量大大分流引开,为即将到来的洪水量预留出足够的水位空间。
当他来到一处从未涉及的水域,开始布水时,四周的群山竟然移动成墙,将他围堵其中。
视野可见的四周逐渐昏暗,祝引楼也没弄清情况,只能警觉着观察着周围的变动。
随后,山壁上一个接一个闪出忽明忽暗的赤瞳,纷纷盯着只身一人的祝引楼。
山丛中的枝头里突然飞出几只乌鸦,绕着山群上空喋叫了几声,几个发臭发白的断头就从空中摔下,滚到了祝引楼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