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一开始所见,崎岖陡峭的内壁面上错落有致,疏而不稀的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木芙蓉。
“后来他来了,这里就有花了。”
祝引楼说,心中和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只是一副陈述过去的样子。
这个回答已经不言而喻了,赫连看着漫壁的木芙蓉,此时他平生莲花
“本尊记得你喜欢……”
赫连此时已经深感自己落败下风了,就连后边的话他也没底气再接上了。
“上尊兴许记错了吧。”祝引楼也不管对方没说明白,就这么回了对方。
赫连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说了,但他还是很不肯定心中的答案,于是半猜测半试探问:“你不喜欢,风信子?”
“不喜欢。”
祝引楼就这样直勾勾盯着眼睛说。
心中的期待落空了,赫连还是有些许难以接受,他故作不以为然笑道:“本尊想起坪洲漫山都是风信子,又记得宋完青送了你一盆,还以为……”
“那是俞叔喜欢的。”祝引楼直白打断对方道。
这话让赫连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打击和尴尬,毕竟他在安排祝引楼去豫山前,特意在那里种了方圆几里的风信子。
“你不说本尊还真是误会大了。”赫连难堪到了极点,“早知道该问问你的。”
祝引楼闻了闻手中的石斛兰,轻言:“上尊问这个又有何用。”
“……”赫连语塞。
祝引楼将花放下,继续说:“有的人擅长等待答案,有的人自有自的观点,但现实是,前者在等待中失去了耐心,于是成为了后者,自己编出了心里的答案。”
赫连似乎听明白了,又不能完全明白对方在点谁的名,“所以,娵訾没有等来你的答案,才种下了芙蓉?”
“并不。”祝引楼垂眸。
赫连越听越一头雾水,“他没有问过你?”
“问了。”
“那他为何还要种芙蓉,当真是因为好养活吗?还是说,你没有给他真的答案。”
祝引楼抬眼,恰好与赫连对视少,此时他就看着近在眼前的赫连,也不过两米距离,而在赫连问出这些问题时,他看到的何止是两米距离。
“给了。”祝引楼说,“只不过,他不喜欢。”
赫连愣了一下,不自觉皱眉道:“一类花种而已,他陈上绛还不肯遂你的意?”
“人各有所爱,哪有什么遂不遂意的说法。”祝引楼平静不已。
赫连这时再看到漫壁的木芙蓉,已经不觉得多耀眼了,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贬低陈上绛的这些付出和作为,毕竟这里的一草一木有哪一根是和他有关系呢?
祝引楼望着对方好一会儿,心里从期许再到期待,最终到失望了,也没等到想听的那句话。
他为什么不问自己喜欢的花到底是什么,祝引楼暗想,心情更是再次大跌谷底。
“出去吧。”祝引楼提议道。
赫连还是心有不甘,情绪仍旧是低沉不已,继续躺着一点也不想动。
祝引楼看对方没有动身的意思,忍不住戏说道:“这垫子就这么值得上尊留恋吗。”
“他没来之前,你就一直单单睡在石板上?”赫连目光呆滞看着上方问。
祝引楼不明白对方问出这话是出自何意,但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之前宋完青也没这么为你做过?”赫连又问。
祝引楼摇头,解释道:“师兄天乱后内力紊乱,要护俞叔仙骨受限修灵台力,无法登上此台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