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棠将人扯开,蔫了不少,道:“我知道。我已经查过了,这里确实没有毒药,我想再去看看案发现场,麻烦两位大人带我前去。”
另一个近卫看了她一眼道:“带你去没问题,只是你要清楚,你母亲还关押在后院,你休要耍小聪明意图逃跑。方圆十里皆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的。”
江书棠哭唧唧地看向他们:“我没有想要逃跑,我是真心有法子破案的,求两位大人给我行个方便。父亲惨死,我也要为他求个公道。”
两人这才缓了缓语气:“行了,走吧。”
案发现场的酒盏和酒罐一丝未动,刚一靠近,江书棠就闻到一阵苦杏味。
她略一皱眉,问周围两个近卫:“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两人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这里不就是酒味?而且通着风,也散的差不多了。”
江书棠心知,这是她绝对嗅觉下闻到的毒药气味,当下隐而不发。只仔细将酒罐来回闻了一下,找到了毒药真正涂抹的位置。
原来,这毒药果然并非藏于酒中,而是直接涂于封口。
那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触红曲酒罐的,除了她的父亲,也就剩一个人了。
“我找到凶手了,现下要去药房确认下毒药的品类,还请两位大人帮忙。”她躬身行礼,倒是把两个壮汉臊的脸红。
只是两人都十分惊讶,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这样看一看,嗅一嗅就能找到凶手?
江书棠在两个近卫略有迟疑的眼神下,带着他们往东巷而去,却被门口守卫拦住:“站住,往哪里去?提督吩咐,在抓住凶手之前,不允许出门!”
“提督大人吩咐过,让她找出凶手。”近卫解释道。
守卫见自己人这样说,才放了人。
来到药房,江书棠让店家把近期购买毒药的名册都翻了出来。由于毒药的购买剂量有限且严格控制,所以通通会详细记录在册。
先前江父将那个女人称呼为曼娘,江书棠就从2月前翻起,果然找到了名为姜曼的购买鹤顶红的记录。
一共分为三次,最近一次就在前日。
三次的剂量合起来,足以毒死一头牛。
江书棠闭了眼,原来这女人靠近她爹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可怜她老爹,还满心以为遇到了另一个真爱。
她一指账册姓名,告知近卫:“凶手我确认了,如今她应该尚在府中。现在请两位带我去找提督大人,我要当面告知。”
近卫这才防备了起来,道:“这不合规矩,你直接告知我们,我们可以向上汇报。”
“我只答应把凶手告知提督,没有义务告知你们。”
两个近卫为难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
提督的驿站远在北边,军马相及,日落影盖如同明镜。
这浑浑噩噩的一日,终于可以过去。
许是提督大人也十分焦急那个真正的凶手,几乎是通报了片刻,就允许了江书棠进了屋。
江书棠抬脚进屋的时候恰有一男子起身准备离开,其人清风朗月,身材高挑,颜若渥丹,皎如玉树,端的是一副好颜色。
“来了许久,临了告辞,倒是忘了饮茶,十分抱歉。”他手中轻端茶盏,正要作饮。
江书棠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酸苦味,心下一惊。她左脚绊右脚摔了进来,直直扑如了男子的怀中,将一盏茶掀翻了个透。
“对……对不起!”江书棠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道歉道。
男人皱了眉,倒是十分有涵养,轻瞥了江书棠一眼,就只是将茶水轻轻揩开,道了声:“无妨。”就起身告辞。
提督面色阴沉地看过来,到时没有十分不虞,只是略有怒色:“这才几个时辰的工夫,你又有什么花样?”
“我已经找到了妄图毒害您的凶手。”江书棠将借来的账册献上,又低头行了个大礼:“希望提督大人饶江家人一命。”
提督果然歇了怒气,看向账册中被圈出的那个红名。
他对于“姜曼”两个字不可谓不熟悉,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她。”
江书棠暗自思忖,果然是他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