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水摆在男人眼前,盛褚年无论住在哪里自带的东西都少得可怜,只要最基本维持生活的家居用品。
少年拉开椅子,坐在权斯庭旁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不到五点的时间,天才蒙蒙亮,说不困是假的。
明天大早盛褚年还要上班,照这个趋势早晨是没办法上班了。
盛褚年心一横,“因为你,我明天肯定要迟到了,先给我五百全勤费咱们在接着唠。”
忘了我吧,太痛苦了
“小财迷,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啊。”权斯庭笑了,“认钱不认人。”
“我个大活人,都没几张钱重要。”
说着,男人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把所有的现金都交给盛褚年,“没多少了,你全拿走吧。”
盛褚年笑吟吟抬手捻钱,拿在手心数起来,“有诚意,这还差不多。”随后他将纸钞装进睡衣口袋。
他还不知道,过阵子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说到钱,盛褚年所在的城市物价不低。每个月忙到底不过也就刚好维持生活现状,最多存个一两千就再也没多余的钱了。
在男人目光注视下,盛褚年理所当然接过钱揣进自己口袋,并没觉得有哪不妥。
毕竟为了权斯庭请假可是要扣光本月全勤奖金的,他需要打工吃饭的,少几百块生活质量就得下降一点。
不找权斯庭报销说不过去。
难道来求和还不能图他点什么了?
权斯庭倏地伸手抚摸他发顶,吓得他“噌”的躲闪,椅子发出吱呀的刺耳声。
“你干嘛?!”
盛褚年确信自己这几年过得有些神经质了,只是简单的抚摸,他却显得过于紧张和防备。
他已经不敢把真心完整的交付给任何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性格早和以前不一样了。
至少那时候他还坚定的相信盛知梦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家人。后来梦醒了,盛褚年才发现,原来他只剩孤零零的自己了。
姐姐对他确实无可挑剔的好,但相比之下自由她更需要。
于是她瞒了许多人,包括她最宠溺的弟弟。
算了,她熬出头脱离苦海应该高兴才是。盛褚年不想再去回忆。
……
天快亮的时候。
盛褚年指尖碰了碰水杯,他把头埋得很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答。”
权斯庭淡淡道:“嗯。”
“如果,我们两个只是普通人的话,会不会在一起很久。”
“不会。”权斯庭说完后便开始沉默,良久,他点了支烟,长叹一口气,“以你的性格和我的脾气,这辈子我们注定无缘相识。”
“为什么?”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不会看上我这样的无耻之徒,也不会想要认识我,了解我,更不会缠着我,爱上我。”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谎言,我喜欢好看的皮囊,而你却是为了所谓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