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拉扯着签主的胳膊。
“阿秀,客气点,是客人。”
“客人,我看又是骗子吧。”
签主站在客厅里看着地上墙上卸下的符纸香灰:“道士诈骗的新招数?”
姜晚没应她,继续挖着西瓜,指着角落里的箱子:“搬出去。”
签主上前拦住池子时:“出去出去。妈,我都说了不要随便放假道士进来,这万一丢了什么怎么办?”
老妇人赶忙将签主拉到一旁,小声道:“人家不是假道士。”
签主:“这几年哪个不是说自己道行高深的,可结果呢,打着名头让你买这些买那些,哪个有用了。”
“这次是真的,就是这个女道长收掉的,客气点对人家。”
签主狐疑着回头看了眼,盘坐在沙发上的女生相貌姣好,白到病态的肤色,凤眼微微扫过来,自带震慑力般。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和小道长不一样,没有一点初入职场的稚嫩,眼底的光都是淡淡然。
她才突然察觉到整个屋子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原本压抑的空间整个豁然起来。屋里亮堂有光,空气都流通舒畅了。
又难免不质疑:“他们……真的没了?是你将他们收了?”
姜晚将西瓜往桌子上一放:“不是我,是你母亲。”
签主不解地看向在厨房里忙活不停的母亲:“我母亲?”
那些道士从来只说风水、小人,每次指指点点一番,一点改变也没有,反倒让母亲更加痛苦了。
就算有些效用,也是更加放肆地鼓吹自己能力,这个解释倒是头回听说。
“那鬼是得了你母亲首肯才住下的,外头那些道士自然赶不走。”
姜晚举起折扇点点电视机旁原本摆满全家福的位置。
那里被替换上了一个素色的花瓶,简单的插了几只鲜花,给房间填了几分活气。
“这些杂物载着回忆,只要留有痕迹无论你搬到哪他们都能轻易寻上来,不舍得扔自然只会自绊前程。”
签主回忆起每每搬家,母亲都舍不得这个丢不得那个,怪不得搬哪那些鬼都会寻上来。
“那为何母亲能看见他们,我看不见?”
“你与他们又无渊源,何来恨意。”
“你母亲嫁进来时就受他们打压,心里积怨多了,自然容易看见邪物。那鬼仗着你母亲心软作威作福,越是惧怕,他们就越强大。”
“说到底,只要你母亲想,这些鬼早在别的道士手里就消失了。”
茶几上摆着各个道观佛寺请回来的圣物,从佛珠到舍利子,随便一样就能叫鬼魂散。
只是长年受人欺压,畏惧融进了骨子里。
“刚才是我态度不对,道长是哪个观上的,我改日定要带母亲去上香捐钱。”
姜晚只是将签子丢在桌上,签子上的红墨水已经褪成灰色了,后面鬼童的记号也消失不见。
签主拾起那支木签,那是三个月前她去城隍庙替母亲祈福时挂上树的,当时还刻意抛了好高。
莫不是城隍爷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