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杨嬷嬷亲自扶着沈宝用出了院子,外面有一顶小轿等在那里。
“姑娘上轿吧。”轿子启动,杨嬷嬷没动步,只有玺儿跟在后面。
一路把人送到了水牢那里,轿帘一掀,沈宝用出来后就见薄且站在了面前。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这还像样些,你刚才求我的样子,严格来说是为不敬。”
她那时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尤其是水牢一行,加之心急如焚,簪乱发散,自然是没个好样子。可那样的她,薄且依然对她下了手。
薄且也没想到,他本以为小玩意儿应该是干干净净香香粉粉的才能激起他的兴趣。没想到一切计划都赶不上现实,她那摇摇欲坠,顺从脆弱的样子勾起了他心里黑暗的一面。
他差点没收住,在书案上办了她。
薄且往她脖子上看了一眼,扯了下嘴角,倒是武装得齐全。
“进去吧。”他道。
与第一次来时一样的感觉,一进到这里沈宝用就觉得寒到心颤。
迈进大门之后她忽然问薄且:“殿下,一会我要怎么说,您才会满意?”
薄且停下步子回头看她:“按你心里想的说,如果什么都要我教你,你觉得我还能从中得趣吗。”
按心里想的说,那肯定是不行的,她是抱着满足薄且的要求从而达到救出陈松的目的来的,她一会儿只会说假话,违心的话,哪怕陈松会伤心也好过他再受折磨。
同样的路线,同样的水池,沈宝用既渴望又害怕看到陈松。
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同她走时没什么区别,胸口的起伏说明他活着,但他垂着头显然正在经受着痛苦,手腕的鲜血没有那么刺目了,因为被池水泡过,伤口翻着白肉。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宝用的呼吸越来越不稳,薄且看在眼里,命令道:“把他弄醒。”
水牢里的犯人可是没有正常叫醒的待遇,一名看守上前甩出了一鞭。
鞭尾角度刁钻地朝目标而去,一声巨响抽在陈松的身上,末了入到水中,发出的声音在水牢里听着格外的震耳,眼见陈松被抽得一抖,人慢慢地睁开了眼。
沈宝用捂住了嘴,她不能让自己叫出来,一不想让陈松听到还要担心她,二是也怕薄且再发狠。
陈松的睫毛上挂着水雾,一时看不清眼前景物,他眨着眼的工夫,听到太子道:“一鞭子要是抽不清醒,就再来一鞭,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停。”
他还听到一个声音,焦急地道:“不要!殿下,我与他说,我马上与他说,他醒了,他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