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过谢倚之了,说谢倚之若是敢去参考,就打断他的腿!”
她抬头看着皇后。
“娘娘,您说有这样的父亲,谢倚之他何其无辜,何其可怜?他是外室子,可做错事的人是镇南侯,并非他啊。他从未作奸犯科,前面那十七年他也从未跑到正室夫人和嫡子面前恶心人,更是从未惦记过侯府一文钱的财产,他只安安分分在自家小院里han窗苦读,十几年如一日,他只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改变自己的人生。可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学成,终于看到了一丝丝曙光,他的生父却要毁掉他十几年的辛劳和期盼?毁了一次还不够,还要毁第二次,甚至还要打断他的腿毁了他一生——”
说到这儿,秦青瑶跪下了。
她弯腰磕头,额头贴着地面,小心翼翼地说。
“皇后娘娘,您说以己度人,若大皇子在外遇到这么个狠心无情的养父,轻描淡写就毁掉他十几年的努力和希望,您不心疼吗?”
她缓缓抬头,期待地看着皇后。
“自然,谢倚之身份卑贱,自不配跟大皇子相提并论。可他再卑贱,他也是皇上和皇后的子民,他是一心想要将自己满腹才学和满腔热血尽数献给朝廷的苦命人。”
皇后听到这些话,难得的沉默了。
她凝视着秦青瑶。
她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有一张利嘴,这些话很容易就让她共情了。
外室子的确不招人待见,可如谢倚之这般从不跑到正室夫人面前作妖,自己安安分分念书想凭借自己本事出人头地挣个前程的外室子,却能让人怜悯。
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一想到谢倚之一个小小的娃娃坐在桌前抱着书埋头苦学,深更半夜还在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咬牙拼命,她就没法不怜悯这个孩子。
外室子,外室子,做下错事让外室子出生的人是那些男人和甘愿做外室的女人啊,稚子何辜呢?
而且……
谢倚之应该的确如秦青瑶所说,是真正的良才美玉。
若谢倚之只是个绣花枕头酒囊饭袋,他要去参加科举,镇南侯根本懒得搭理。
镇南侯会如此威逼谢倚之,防备谢倚之,证明连镇南侯都承认了他谢倚之的确有高中的真本事。
不止皇后想到了这一点,侯夫人也想到了。
侯夫人瞳孔紧缩,心中发慌。
侯爷那么防备,恐怕那贱种当真有高中状元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