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知道这秋收的日子对于庄稼人来说都是个大日子,想了想在征询他们的意见之后,虽然没有给他们放假,却还是给他们的伙食里多加了一点油水,以便让他们在干完工坊里的活之后,还有点力气回去家里帮忙。
让林洛感到意外的是,段锦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是启发,这一次竟然要跟着大家伙一起下地去干活。
对于段锦想要干的事,只要不伤到他自己,林洛都是不管的。
只是让林洛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在书房里算了一会儿的账,王狗蛋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叫得欢快的小狗。
林洛放下手里的东西,扭头看向王狗蛋,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狗蛋喘了好大一口气,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东家,老大、老大,他浑身长了好多红色的点子,他还说他浑身痒得不得了,他好像出事了。”
一听到段锦可能出事了,林洛也坐不下去了,当即就站了起来跟着王狗蛋跑了出去。
等林洛找到段锦时发现,发现他脸上不仅起了红印,连带着身上都有,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片。
林洛被吓了一跳,走过去捧着他的脸,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你这是怎么了?你刚刚做了什么?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段锦抿了抿唇,明显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小声道:“我刚刚就在田地里帮他们割麦子,随即就觉得身上发痒,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林洛听着这话,简单的判断了一下,应该是田地里有什么东西让段锦过敏了。
林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敢大意,继续朝他问道:“你除了身上发痒之外,喉咙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段锦努力克制着抓挠身上的欲望,摇了摇头,“就是身上痒。”
林洛这才放松了一些,拉着他朝着村子里的野郎中家里走了去,从这里到县城太远了,他得让这里的郎中先给段锦看看,实在不行再去县里。
在段锦被林洛拉走时,田地里正在种庄稼的农人们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们的方向,有人语气中带着嘲讽,“我就说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公子怎么能干得惯我们的农活?这不就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就出问题了。”
旁边人听着他说这话,立马开口朝着他道:“钱档,你就别嫉妒人家段锦了,依照别人的本事,即使不下地也是能吃饱的。你有这力气酸别人,不如想想今天怎么才能多割几亩地,你这话要是被林洛听去了,之后你家里人想要进他们的工坊,那可是不行的。”
钱档听着这话,既觉得气愤,又有些忌惮,气愤他们竟然反驳自己,又忌惮他们万一把自己的话传到林洛的耳朵里,那到时候他就麻烦了。
最后,钱档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咒骂了一句,“呸,一群狗腿子!”
林洛带着段锦找到了村子里的郎中,经过郎中的诊治,段锦这个只是过敏而已,只需要泡一泡药水,先别再接触那些让他过敏的东西,他身上的疹子就能消了。
林洛松了一口气,谢过了郎中,带着药粉和段锦回到了家里。
林洛去给段锦烧水,段锦在旁边帮忙,不到一会儿,那热水就烧好了。
这药粉不能提前加,需要边洗别加,林洛不放心段锦想要帮他,结果段锦死活不肯,林洛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自己来。
等到段锦洗澡时,林洛在厨房给他烧水,段锦就一边试着水温,一边郁闷的给自己撒药,两只小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愉快的围绕着段锦的浴桶,高兴的打着圈。
段锦看着快乐的小狗,整个人都觉得郁闷极了,洒了一点水放在它们身上,看着他们嗷嗷的叫着躲开,段锦整个人又高兴了起来。
之后的三天里,段锦每天都得泡这个药水,直到七天之后,段锦身上的红印才全部消退了,林洛检查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段锦道:“这次你得了一个教训,下次可不能这样逞能了!”
段锦点头,应答得很乖巧,“嗯。”
段锦只是因为最近夫子们讲授的为官之道当中有一条,就是要知道农人们的四时节气,想着林洛曾经跟他说,即便是当了官也要看一看地里的农民,他便想自己亲自去劳作一下,谁知道竟是这样的结果。
这次的过敏让他有些沮丧,段锦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然后便是林洛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做了红豆的水果捞,你要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