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面色倏地一白,照眠担忧不已,朝着他们怒声吼道:“你们的主子想要对我们的少夫人做什么?”
就在护卫正欲回答的时候,一个人慢悠悠从门口走了进来,护卫甫一看到他躬身行了一礼,而照眠抬头的刹那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身子骤然发寒。
“奕、奕怀?”
他怎么会在这里?
护卫听到她的称呼冷声道:“大胆,这是我们的大人,怎能如此称呼?”
奕怀抬手止住那人接下来的话,面上扬点笑意,目光落在清月的身上:“无妨,她也算是我的朋友。”
话毕,奕怀走上前来,笑着同照眠说道:“照眠,跟我出去一趟吧!”
……
谢琉霜被迫倒在绵软的榻上,她极力想要挣脱却被萧长霆紧紧扣住手腕。
萧长霆目光森寒,唇边勾起一抹散漫阴冷的笑意:“你不是一直否认你不是谢窈吗?除了字迹可以证明,还有一样东西……”
谢琉霜在惊恐之中慢慢抬起头,随后她的双脚一凉,萧长霆竟是将她的绣鞋脱下,紧跟着褪下罗袜。
雪白小巧的足尖落在他的掌心,被他温热的大掌紧紧扣住。
他的指尖沿着足弓一点点往上,最后落在脚踝处,幽幽开口道:“昔年,你曾被毒蛇咬伤,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这个咬痕已经慢慢淡去,可是还留在你的身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不要再找任何借口否认你就是谢窈,莫非这个痕迹也能说谎?”
谢琉霜没想到萧长霆竟然还会想到这一重上面,终究是她太过大意。
可是——
看看如今萧长霆这状若发狂的模样,她真能选择承认吗?
谢琉霜苦笑着,但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澄澈明净,开口说道:“没想到陛下的手段如此高超,居然连臣妇曾经被毒蛇咬伤这件事情也能知晓。”
闻言,萧长霆面色一变,唇边的冷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瞳孔蓄满无尽的冰霜:“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琉霜越过他捡起罗袜重新穿上,等到穿上绣鞋才发觉浑身松了一口气。
她状若无奈地回头看向萧长霆,悠悠长叹口气:“陛下,是否因为臣妇和您曾经喜爱的女子太过相似您才认错了人?如今怎能因为事先调查好了一切硬要给臣妇安上另一个女子的身份?”
她的这番质问打得萧长霆一个措手不及,他在脑海中想过千万遍当谢琉霜被自己戳穿真实身份以后的各种情况,或许会悔恨,或许会跪下求他,可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发觉自己在她眼中竟变得如此陌生。
对,就好像谢琉霜自始至终看着自己就跟陌生人一般,除了对于帝王的敬畏之意再无其它。
可是,一样的面孔和声音,一样的字迹,同样位置的咬痕,还有身边的侍女照眠,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谢琉霜就是谢窈,她休想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