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书温和的眸光微微暗淡几分,声音依旧轻柔,朗润的声音落入耳畔:“你放心,若是你不愿的话,我也不会逼着你。”
窗外一阵清风徐徐吹入,掀起垂落在地的层层帷幔。
过了好一会儿,谢琉霜的声音轻飘飘传了过来:“是爹娘让你问的么?”
温亭书将谢琉霜的身子转过来,目光和煦若春风,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
“自然不是爹娘问的,是我想要问一问。”话毕,温亭书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悠然出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
他的眼眸沉静得像是一片温和的池水,即便谢琉霜先前表露出些许的犹疑,他还是没有任何苛责的意思。
谢琉霜嫁到温家已有三年,至今没有孩子。
按理来说,像二房的罗氏多年未有子嗣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的大夫,喝下多少黑乎乎苦涩的汤药,而谢琉霜却不去看大夫,这些种种皆是因为她自己不想生。
她攥紧手心,面上难得多出一缕燥意,低声轻轻道:“羡郎,你说过给我时间,何况我娘当初……”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温亭书已经伸手抵在她的唇畔,目光也在顷刻间温柔下来,像是一阵清和的风缓缓吹拂山岗。
“是我太过心急。”温亭书弯起唇角,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漫声道,“当初既然应了你,自然是你做决定,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同我说,爹娘那边也不必担心。”
因为他的这番话,谢琉霜心底似是漫上点点暖流,还未等她点头,又听温亭书继续说着。
“掌事那儿还有不少文献需要整理,这几日我可能有些忙,若是归家晚,不必等我睡下。”
温亭书对谢琉霜温温柔柔笑了笑,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便转身出了房门。
他前脚刚走,婢女清月和照眠二人走了进来,照眠好奇问道:“三公子这么久归家一回,怎么这么快又走了?”
原本婢女二人不打算进来,生怕打扰到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可看这眼下的情况,两人似乎闹了些矛盾,否则温亭书也不至于走得这么急吧?
谢琉霜没有回答,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方道:“三公子今日可能晚些回来,先将铺子上个月的账簿给我看看。”
清月面色微微一变,和照眠对视一眼,最后轻轻应了声。
……
温亭书一出大门,正好有一辆马车候在这里。
贴身小厮星满一看到自家主子过来,连忙将马车后边的矮凳拿过来放在车辕边上。
等温亭书一上车,星满坐在车辕处,由着车夫牵起缰绳。
听着车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星满面上布满担忧之色,关切问道:“三公子,您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了,真的确定要瞒着三少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