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书佯作不解:“任大人这是何意?”
任辉摆摆手,婢女将木匣打开,耀耀火光映照着匣中堆满的金元宝,几乎闪瞎人的眼睛。
饶是陆修齐也算富庶人家,可说到底大多数的银子都在陆缙那儿,面对这么一大盒金灿灿的黄金,根本移不动目光。
他眼中的贪念和震惊不加掩饰,任辉心满意足地多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随后目光落在温亭书的身上。
温亭书表现得很是淡然,任辉说不清楚他对于这些“孝敬”的东西满不满意。
任辉笑道:“二位大人,这两样东西是郝员外和贾富商特意准备的,赠予二位大人,不知大人可满意?”
不仅是任辉在默默打量着温亭书和陆修齐二人的表现,就连郝员外和贾富商也不动声色想要一探究竟。
直到温亭书的视线从一匣子金元宝中收回,他唇畔依旧噙着清浅的笑意,温声开口:“任大人送的这份礼极好,我很喜欢。”
此话一落,陆修齐错愕瞪大眼睛不由多看一眼温亭书。
这个温亭书怎么回事,不是说谦谦君子,应该不喜这些世俗之物才对,怎么头一天来江城,就直接受贿了?
谢琉霜亦是有些惊讶,不过她极力克制着面上的情绪,不露分毫,也将所有的狐疑尽数压下。
显然,任辉听到温亭书的这句话后,面上的笑意比起先前真诚不少,同另外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后,摆摆手,便命乐师奏曲。
体态窈窕妩媚的舞姬穿着单薄的衣裙在宴席中央舞动着身姿,其中为首那位姑娘戴着流苏面纱,妍丽的面容遮掩在面纱之后,一双水眸楚楚动人,勾得人心魂飘荡。
随着节奏鼓点愈发到了高|潮,舞姬腰间的铃铛不断碰撞发出清泠般悦耳的声响。
陆修齐被舞姬那双狐媚般的眼眸勾得内心蠢蠢欲动,连着饮了好几杯酒水。
倒是温亭书依旧面不改色坐着,只在先前扫过一眼舞姬,随后目光落在席面的菜肴,耐心细致地为谢琉霜布菜,俨然乐曲再动听、舞姿再曼妙,他亦岿然不动,心如止水。
谢琉霜觉得这位舞姬的舞技不错,然而腰间时时响起的铃铛不由令她追思当初做过的那场梦境。
被红线缚住的皓腕,以及玉足中清泠作响的铃铛,引起她极度的不适。
她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手中捏着的筷箸变得渐渐无力。
“啪嗒”——
筷箸落在桌面,一曲舞毕,舞姬跪地请安。
温亭书距离谢琉霜最近,他的心神皆在她身上,因此对于谢琉霜的异常,他最先察觉。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温亭书抬手抚上谢琉霜的肩膀,以免她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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