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洮抿紧唇线开口道:“安乐王,这么做真的能够让陛下收回成命?”
那人慢条斯理端起一杯茶盏,轻呷一口,并未说话,而是让人在纸上一字一句写道:“他可是陛下唯一的孩子,若是不用他来威胁一番,又怎能成事?
你且放心,我对萧长霆恨之入骨,自然只想找他算账,我既然身子已残,根本继承不得大统,今后还是由你的外孙坐上那个位置才更加合适。”
谢洮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不知道萧卫是如何逃过一劫,不过群臣即便簇拥一位暴君坐上那个位置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哑巴皇帝,这也是他愿意同萧卫合作的原因。
黑衣人禀告完事情,正要退下,又见到底下人匆匆来禀。
“大人,那人闹着要烧热水沐浴,这可怎生是好?”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下属这么蠢拿这样的事情来打扰贵人。
谢洮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即说道:“给他准备热水,可千万别让他病了!”
这个外孙可是他的依仗,也是筹码,自然不能有事。
谢洮跟着那人离开,前脚刚走,黑衣人再次躬身施礼:“殿下,真要留着谢洮的命吗?”
这一次,萧卫并未让底下人写字回应,反倒幽幽笑开,声音鬼魅低沉,“不急,先去送封信给温亭书,他会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
骤雨席卷,狂风大作,将树枝打得凌乱狼狈。
温亭书提笔落下几行字,最后收笔之时分了些许神,浓浓的一滴墨落在宣纸上,顷刻间,晕染开一大摊墨迹。
正当此时,冯氏匆匆而来,她早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
一看到温亭书,她立即出声问道:“亭书,有件事,娘想问问你。”
温亭书侧目,只听她的声音紧张了几分,刻意压低。
“那位殿下同你小时候生得很像,他真是陛下的孩子?”
不怪冯氏这般疑心,着实因为温亭书小时候隔三差五生病,那三个孩子里头,她对于温亭书的长相记得尤为深刻。
又因为温亭书身子虚弱,不常出门,才导致只有冯氏发觉到了这一点。
温亭书之前就觉察到冯氏看到萧霂初的时候有些失控的态度,可是并未想到这上头来。
如今一联想,他的心亦在悄然跳动着。
“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温亭书眼眸微深,摇了摇头,“这根本不可能,陛下若是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根本不会让孩子留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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