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门布满了蜘蛛丝。这里人烟稀少,很多人嫌晦气根本不会往这条路走,大路甚至连监控都没有。陆知轻刚进去环顾四周没几秒,颈侧便被插入一根针管。疼痛转瞬即逝,他眼前一暗,脚下发软,很快失去了意识。
针尖恐惧
冰凉的针尖刺破颈部,陆知轻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自己前来此处必定凶多吉少,但他绝不能放任贝莉一个人,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
再次醒来时,陆知轻被绑在躺椅上动弹不得。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奈何那一针下去剂量太大,撑开眼皮都十分艰难,连想要求救的嘴都被胶布封得紧紧的。
正在乱动的手摸索着寻找如何解开枷锁,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无法动弹。陆知轻猛地瞪大眼睛,受惊的手急急地往回缩,但那手按得死紧,迫使他接受针尖一点点扎入血管的痛感。
陆知轻闭紧双眼,被诡异的触感难受得浑身颤栗。先前被人猛地偷袭扎针,就像是被虫叮咬了一口,痛感转瞬即逝。但这次不一样,那人像是有心折磨他,顺手拿了布条将陆知轻的眼睛蒙上,让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呜……呜!”陆知轻疼得蹬腿,脚踝上拴着的铁链发出几声闷响。身旁的人抽出针尖,一把撕掉封在对方嘴上的胶带。陆知轻先前憋得脸色通红,现在终于能大口喘气。
“你到底、到底要做什么……快把贝莉放了!”陆知轻话音刚落,便觉得浑身燥热,体内仿佛有一股火气窜上来,烧得他后背发烫。
徐青月好整以暇地看着病床上挣扎的人,笑容愈发阴狠。“怪不得莫行风喜欢叫你小兔子,你确实像。平时看着无比乖顺,其实急了也会咬人的。”
“你给我打了什么……”陆知轻无心和他废话,嘴唇因为充血而红得勾人。
“媚药。”徐青月挑眉,用冰凉的手背拍了拍陆知轻滚烫的脸。
后者嫌恶地偏过头,嘴里不忘继续骂人:“你去死!王八蛋!”
徐青月阴沉着脸,扯开陆知轻蒙着眼的布条。他没迟疑半步,立刻打开病房里破旧的小电视机。陆知轻好不容易适应眼前的光线,挣扎的动作却因被电视机里的画面吸引而停顿。
电视机虽然破旧,可这个录像却无比清晰。陆知轻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眼睛死死地盯着视频里背对着他的黑发男生,连眨眼都不敢。画面里的场景残忍血腥,黑发男生无论如何反抗,最后都会被人暴揍一顿。
“这是什么……”陆知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僵硬地转过头询问徐青月。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起遥控器快进了两分钟,指着电视道:“这才是重头戏。”
陆知轻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
黑发男生转过了头,眼眶被人打得肿起,胸前和后背满是棍棒捶打出的青紫伤痕。陆知轻瞪大了眼,随后闭上眼睛,干涩的喉中挤出一句:“行风……”
闭上眼睛只会让听觉更加敏锐。徐青月调大了声音,陆知轻能清晰地听到视频里莫行风撕心裂肺的求饶,每一句话都在凌迟他的心。
体内的药物彻底发挥作用,陆知轻对那股邪火避无可避,痛苦得难以自拔。视频里的莫行风被人打得动弹不得,被拉到镜头中央扒光了衣服,蜷缩在地板上瑟瑟发抖。或许是神志不清了,他嘴里呢喃着什么,然后抖着身子落泪。
拍视频的人极端恶劣,一把抓着莫行风的头发,迫使他对着镜头暴露自己脆弱的样子。
“说什么呢你,大声一点啊!”
莫行风理智崩溃,艰难地牵动着嘴角的伤口喃喃:“轻轻,我的轻轻……”
陆知轻泪流不止,手指用力地扣着床板,指甲劈得流血也感受不到疼痛。
视频里十八岁的莫行风在喊他的名字求救,可他才是将他推入深渊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