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君九历来还未起这么早过,不过就是为了见白玉安一面。
他这些天得了快莲花玉佩,整块的白玉刻的,栩栩如生,花蕊让人镶了金豆,穗子也是金线织的,就为了早早拿来给白玉安,好得了人一个笑。
不见他倒不说,怎么他既能在沈首辅那里过夜,见他一面就不肯了。
顾君九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手里装着莲花佩的盒子砸到地上。
白元庆看了顾君九的反应,不明白这人怎么忽然这么大反应,心下一愣,问道:“可问问顾公子来找玉安何事?”
白元庆本以为顾君九是白玉安的同僚,但看顾君九这一身装扮又不似当差的,且这时候过来,难道不上值?
白元庆又忽然想到,往常白玉安这个时候早该上值去了,怎么还没走。
难道是太累了忘了?
无故旷任可是要去打板子的,白元庆心里一紧,也不等顾君九说话,连忙又进去往里屋喊:“玉安,上值该迟了。”
白玉安在里头听见白元庆的声音虚虚应了一声,敷衍道:“今日不去。”
顾君九听到白玉安的声音就想闯进去,白元庆忙拦住他:“玉安在里头沐浴,顾公子要有急事,且先在外头等着。”
“这般进去确有些不妥。”
顾君九这才看向白元庆,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人面生的很,且还留着胡须,面目普通,但气质温和,像是比白玉安大了许多。
他满眼防备,难不成白玉安又给他找了个情敌不成。
他推了白元庆的手问道:“你是何人?”
白元庆便抱手:“我是玉安的堂兄,这次上京赴考借住在此,可问这位顾公子是哪家的?”
顾怀玉一听白元庆是白玉安的堂兄,表情立马缓和下来,一把就拉着白元庆去旁边椅子上坐下笑道:“原是白大人堂兄。”
“在下是城东南巷顾家的,家中世代经商,在家排行要白大人明明白白一句话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的时候,白玉安才从浴桶里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分外的冷。
浴房内雾气缭绕,白玉安眼神淡淡,拿过屏风上的里衣草草穿了,才走了出去。
发丝上还在往下滴着水,滴滴落到肩膀上,逐渐将肩上的衣料都打湿了。
她刚进到里屋,就听到外头顾君九与堂兄的说话声,想着这顾君九居然还没走,不由眉头就一皱,冷白手指点在桌案上,又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外袍披着。
抿着唇也不做声,转身往床榻走去,倒在床榻上用被子盖住,也不管外头如何。
阿桃提着牛乳酥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看到顾君九坐在小厅里,不由问道:“顾公子可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顾君九就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阿桃道:“听说白大人在沐浴,怎么这会儿了还没出来,你快去瞧瞧。”
阿桃怕白玉安一个人在浴房出了什么事,连忙往浴房走,见到里面没人了,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进了里屋。
一进去就看见白玉安蜷缩在被子里,身子背着她,头发尽数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