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突然的恶趣味,时停云似乎挑了一下眉,他把傅迟还戳在他脸上的手指拍开,一仰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像是在蓄意报复他连着两日的戏弄和不怀好意,下一秒尖牙刺入肉里,里应外合地狠狠地咬住傅迟的下嘴唇。
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涌入口腔,他似乎觉得还是不够,牙齿又发狠地往里陷了陷,肆意撕咬着对方。
“傅总,我听说包间打起来了,您没……”
一个瘦高的人影冲了过来,话刚说了一半却被眼前的景象生生噎住了半截:“受伤吧……”随后便闪到了一边,靠着墙不敢再多看一眼。
王涧此刻大气不敢喘一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想到傅迟平时在外永远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冷脸,但某些时候……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这个画面,比他以前看得小电影的任何一个画面都色情。
“这是你摸我的利息。”
时停云气喘吁吁说完,一把推开被咬了一嘴唇血的傅迟,朝另一个方向飞快地逃跑了。
傅迟抿了下唇,用舌头把时停云咬破他下唇的血迹拭去,表情依然淡定地对门外的王涧说:“给他叫个车。”随后便往电梯处走。
“哦……嗯?”
王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没听错把?!
王涧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傅迟,最终在老板毫无波澜的背影下认命地边跑边打电话安排车。
郊区不好打车,时停云从酒店出来之后就在手机软件上下了单,等了有十来分钟还没网约车接自己的单,他无聊地蹲在马路牙子边的石墩子上,仰着头吹冷风。
冷风吹过,有点醉酒的微醺感顿时烟消云散,时停云头脑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傅迟和王涧也从酒店出来了,他站在那辆迈凯伦前,四处扫了一圈,最终发现不远处蹲在路边仰着头发呆的时停云,低声对旁边刚拉开车门的王涧询问:“车叫了吗?”
“叫了叫了,应该马上就到。”
傅迟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收回了目光,矮了矮身子钻进了车里。
时停云和坐在车里的傅迟面对面错过,下一瞬,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自己面前。司机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上车。
时停云有些惊讶,自己刚刚下单不是还在排队中吗,本着安全最重要的意识看了一眼车牌,他温和地对着司机笑着摇了摇头:“师傅,不是我约的车。”
司机同样也笑了笑,很和蔼,他说:“是傅先生给你叫的车。”
司机的声音刚落,天气就变了,铅灰色的云就如同潮水一般从东方的天际涌来,很快便淹没了酒店后面覆着薄雪的山丘。
不远处的高楼也探进了一片蒙蒙的灰色中,昔日坚硬的棱角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隐隐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本想义正言辞拒绝的时停云看这天气,一时半会儿雨也停不了,索性不再扭捏推脱,上车后报了地名,司机调整导航时他就靠着椅背假寐。
假寐时只想到傅迟一个人。
时停云觉得倒也正常,毕竟跟被他打破头的老色胚子比起来,傅迟肤白俊面窄腰长腿,皮相是一点不比娱乐圈的明星次,但转而又觉得不对劲,就他那长相,帅得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甭管是什么陈老板李老板傅老板,这个圈子就没一只好鸟。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远离傅迟,但却又控制不住的去想这个人。
还有刚才那个让人撞见的凶狠的吻。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其实才见过几面而已,但傅迟那对深邃漂亮的狐狸眼里面隐藏了太多情绪,是时停云捉摸不透的。
很难去定义那种胸口盘旋的情绪,但必定不是一见钟情,最多就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