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是,问他玛奇尔德是不是他妈,他说话又磕巴了,再追问,他宁可用闹别扭的方式转移注意力,也要保守秘密。
那神情、那语气,要不是看穿了居伊的真实意图,他都要以为居伊在向他撒娇了。
什么女人会让一个男人如此拼命?妻子、女儿,和母亲……
奥尔忽然觉得自己犯的错误还挺致命的。
说起来,德拉杜究竟是玛奇尔德的父姓,还是……夫姓?她结过婚生过孩子吗?
从居伊这里着手调查太困难了,看来可以从玛奇尔德入手。
“恐怕真要当侦探了。”奥尔咕哝一句,把资料还给洛克,“多谢,走了。”
他打了声招呼就要走,又被洛克拖住,“来都来了不陪我说几句话吗?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学校,你先听我说,那天莉安娜不是叫我去找她嘛……”
洛克又开始讲起他在莉安娜那里碰的壁。
他跟莉安娜介绍自己,说他为了守护堂妹的财产去叔叔家当养子。
非但没赢得莉安娜的赞赏,还被她吐槽说,真正原因是现行只有长子才能继承的制度有重大缺陷,如果女儿和次子也有继承权,就不需要所谓的守护了。
“她对我好严格哦……”洛克委屈巴巴,“我又不能改变制度,我只想和她说说话而已。你就好了,奥尔,次子却拥有继承权。”说完他自己先捂了嘴,“抱歉。”
奥尔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他叨唠了很久,掏出怀表低头看一眼,问:“她叫你去干嘛?”
洛克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噤了声。
奥尔看他这副小德行,笑了笑,“她说的也有道理。你叔叔现在有意从政,伽列里如果能在竞选中击败杜兰,就有机会修改制度了。”
然后他起身,“真的要走了,我可能会去一趟费弘,帮我照看一下我的人,你知道名字的那个,居伊。”
洛克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嘴里嘀咕:“杜兰是可以击败的存在吗……”
一整天奥尔都没回公寓。
第二天一早居伊醒来,在客厅茶几上发现奥尔留了一张字条和很厚一沓现金,又是好几万。
字条上说他有事要离开科茨蒙一段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让居伊好好吃饭,想打工可以,不要太辛苦。又补了一句,最好别去。
有任何困难就去找泰勒斯学院的洛克伽列里。
最后不是落款,而是一句警告:离杜兰远点!还在这句话下面划了两条线……
字体苍劲有力,一如他本人气度果敢。可居伊不这么认为,只觉得和他本人一样霸道。
暗无天日的生活毫无预兆地宣告结束,居伊愣怔地盯着字条好久,终于反应过来好日子到了!
奥尔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时间一晃而过,到了10月底,距离冬假还有一周。
居伊每天晚上都准时到酒馆工作,朱利安也很捧场,几乎每天都去见他。
阿斯加尔多的冬季十分暴烈,不知哪天就会降下暴雪,封堵出城的路。
家不在首都的学生交完作业,不等成绩出来就赶着回家了,只剩下首都学生还留在校园里,酒馆也随之冷清下来。
“居伊,今年冬假你打算怎么过?”朱利安接过居伊递过来的酒杯,随口问道。
“也许和亲戚一起过吧。”居伊试图搪塞,“还没决定,我也不知道。”
说完,也不管朱利安似乎还有话要说,就欠了欠身转身离开,回到柜台后面。
阿斯加尔多的冬季漫长,国立大学的冬假有4个月之久。
去年冬天,玛奇尔德嫁进郊外的丹格森庄园,居伊独自蜗居在她城里的住处,今年估计也是去那里。他不会跟同学解释这些。
坏蛋不在身边,离玛奇尔德归来的日子又越来越近了,居伊脸上依旧平静,内心的雀跃却让表情带着异样的光彩,让人移不开视线。
“朱利安?看什么呢?你今年去哪里?”
听到拉吉夫的提问,朱利安收回落在居伊脸上的目光,怕自己的失态被察觉,欲盖弥彰般仰头往嘴里倒了口酒,“我家会去布里多尼的海边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