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奥尔也有些醉了,但无论怎么喝他都会竭力保持清醒。来酒馆就是为了打探各种消息,他不介意陌生人的冒犯,反而心情很好地拿起酒瓶给他倒上,“这杯我请。”
见有免费酒喝,酒客一高兴就口无遮拦:“那个佩佩草啊,在我们这儿是用来喂牲畜的,结果你们北方人说它的果油有返老还童的奇效……还拿去高价卖。你说是不是傻透了?”
奥尔哈哈一笑,不作答,又提起酒瓶给他满上。
酒客:“这要真能返老还童,那我们科努比亚人岂不是不老不死了?哈哈……傻瓜才信!哎哟哟倒慢点,谢谢了啊……嗝!你看我,每天烧菜都用佩佩果油,还童了吗?”
酒客醉得不轻,说这话时用力拍打自己的脸蛋,像在扇自己耳光。
他那一脸褶子确实能证明返老还童只是个谣言。但奥尔是个商人,赚钱才是最终目的。他边给对方斟酒边说:“管他什么功效,能赚钱就行了。”
酒客:“那当然。现在啊,我们这里的农民,地也不种了,都开起了佩佩果种植园,几乎每家每户都种那玩意。”
奥尔:“我看很多人平时都在矿上工作,还要照料种植园的话,是不是太辛苦了?”
酒客:“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佩佩草这玩意啊,根本不需要人照料,就跟杂草似的。”
奥尔:“可我听说要两年才能采摘,怎么感觉挺精贵的。”
酒客:“佩佩草半年就能收获啦!要等两年的是歪树。歪树那玩意,要不是你们北方佬喜欢佩佩果油,我们是不会种它的,烧柴都不用它。”
奥尔:“歪树是什么?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佩佩草长什么样。”
酒客:“你这一路上有没有看到那种歪七歪八的树?树干上还缠着藤蔓?那藤蔓就是。”
奥尔:“佩佩果油和歪树是什么关系?喂?喂,大叔?”
酒客说一句喝一杯,奥尔听一句倒一杯。结果,话没问完酒客就趴桌上留着口水呼呼大睡了。
不过他说的每句话奥尔都放心上了。
回首都的途中,他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到土路两旁确实种满了歪歪扭扭的树。
他让车夫停在路旁,自己跳下马车,不顾沙土吹在脸上,来到树旁仔细观察。光滑的树干上,错综复杂地缠绕着细细长长的藤蔓,藤蔓的枝条上延伸出一根根细丝,刺破了树皮,扎进了树干。
佩佩草的一部分已经深入歪树了,奥尔觉得它不像普通的爬藤,更像寄生。
抵达首都后,他拜访了科努比亚的学者,才知道歪树的寿命只有两年,树叶在一年半左右开始掉落,如果这时候没有佩佩草攀附它,它在半年后就会寿终就寝。
佩佩草代替歪树的树叶,歪树代替佩佩草的根系,互相提供养料,两者是共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