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水微微勾起嘴角,她在用另类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司玉衡:“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还有第三个选择,从这个世界消失就好了。”司玉衡空闲的那只手在花束上轻抚,说:“打算把花送给谁,要我猜一下,还是你告诉我?”时山水被她的目光审视,神色逐渐平静,敛下双眸,再次睁开时怒气已经消失殆尽。“你猜猜。”司玉衡朱唇轻启:“时珂。”有几个人会说这个答案呢,目前看来只有司玉衡一个。时山水眼眸发亮,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玉衡:“恭喜你,你猜对了。”又是恭贺的语气,司玉衡听了心头一跳,猛然发力掐住时山水疤痕刚消下去的脖颈,把人抵在后面的围栏上。“时山水,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怕,如果你再骗我一次,被我发现了,我们的下场只有鱼死网破。所以,以后手脚干净点,别让我发现端倪,也别故意露出破绽,引我深究。要是我心情不好,我会破坏游戏规则。”这话她强调过不止一遍,越咀嚼越有意思。司玉衡没有用多大的力,单单是警告她。时山水仰着脑袋,五道温热的力道就像是有了体温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脖子。“但你不会放弃游戏。”司玉衡:“对啊,很有意思。假如你认为这局是我赢了,你或许可以告诉我一些东西。”“那你想知道什么,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都这个时候了,时山水还是没有完全松口。自然,这是她的风格,也是司玉衡最欣赏的地方。司玉衡放手,顺带着拉了时山水一把,把她从险处拉到自己怀里。时山水轻咳两声,额头抵在司玉衡的肩膀上,语气没有波澜:“早知道你这么难对付,我就不把你卷进来了。”她们中间隔着一束纯白的玫瑰。“你可以只说明,我到时家之后,你都做了什么,前面的是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深究。”司玉衡抚摸着时山水的后背,让人分不清她是否是在哄骗。提了口气,时山水抬起头,也退开半步。“你不是时珂,这个是废话。我没打算伤害任何人,这是实话。我在帮你对付苍哥一行人,这也是真话。”司玉衡:“那你也应该知道,时夫人一直在找时珂的下落,假如不想伤害别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你的话自相矛盾,只有你自己在信。”为了掩饰真正的情绪,时山水勾起嘴角假笑。“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你怎么就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她们好。”司玉衡:“你说服你自己就行,我不听这些自圆其说的道理了。山水,你没有感觉到吗,我和你站在一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害你。”没去问万不得已的情况是到何种程度,时山水沉思良久,启唇道:“跟我来。”大步上前,和时山水肩并肩,司玉衡眉宇舒展:“看来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走在空旷的楼道里,交织在一起的两个脚步声慢慢处在同一频率,越往楼上走,消毒水的气味越发浓厚刺鼻,渐次有了医护人员的影子。他们对二人的到来熟视无睹,专心完成自己的工作。到了一间禁闭的病房门口,时山水遽然转身,紧随其后的司玉衡险些撞她身上。“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司玉衡茫然片刻,方知时山水还在纠结她随口说的真假难辨的话。“是死亡,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滴、滴、滴】平时死气沉沉的系统在这时艰难地找存在感,企图用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堵住司玉衡无遮拦的嘴。司玉衡张口就来:“有这么一种说法,人们生命中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他或是她来过别人的生活里,但是当她离开的时候,和她相关的那个世界的人或是物品都不会记得她存在过的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而且不会有人知道。”“倘若记忆出现空缺,很容易发现蹊跷。”时山水试着争辩。所谓的真相过于玄乎,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其中缘由。时山水:“因而,你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消失。”司玉衡稍微低头,陷在时山水魅惑的眸光里:“我乱说的,你不用较真。”面前的人是特别的引力,每次靠近,司玉衡压抑许久的欲望悄然爬上心头,占领她的理智。疯长的念头怂恿她做出格的事,对付非善茬的人,正常顺序可行不通。时山水直白地问:“看这么久,想吻我吗?”司玉衡:“对。”“那你要等到气氛变尴尬才做出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