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警的守卫见?状先放他进去,同时差人快速跑在前面,先行?告知王上。王上与水弋说着话,一声粗长的喊声穿透门窗。“报——”说话声顿时被打断。沙场·公主的计策13身材雄伟的王上坐在王座上,年近半百的男人慈祥的神态更突出,从上到下无?一处不是普通长相,脱下这身华服混入人堆里?,没人会认出来这是高贵的王。水弋站在大殿中央,乍一看低眉顺眼?,还挺像回事儿。王上慈蔼地笑着?,长满花白?胡子的唇咧到两?边,嘴里嚼着异语:“此番月亮水入城,春天了,万民终于忙着?耕种,你功不可没。”水弋眉目温顺:“女儿只是尽我所能,出点绵薄之力,作为?骁国?儿女,这是应该的。”王上欣慰极了,又笑着?道:“多有?大臣举荐你为?女官。自古以来?,朝中女官屈指可数,这是你莫大的荣耀,你怎么看待这件事?”说完,用镶满宝石的权杖向前一点。“父王觉得如何最好,我便以父王的,在朝为?官或是行走于乡野,都是为?民办事,只要子民安康,我无?所谓在哪里?。”水弋回答得很干脆。王上若有?所思地点头:“父王本?想安排个官职给你,可女儿家还是少?抛头露面。父王答应你,日后替你找你一个好夫家,你欢喜,他也疼你……”“报——”水弋的指甲陷进肉里?,茫然无?措地扭头看向门外?。气喘吁吁的守卫抱拳等?候,王上安抚他道:“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说来?,不要着?急。”守卫胸脯起伏跌宕:“大亲王冲着?大殿来?了。”用词就很微妙。王上疑惑:“他拜见我,你慌成这样做什么。”守卫莫名其妙觑了水弋一眼?,声如细蚊:“他没卸刀。”水弋昂着?头颅,像一个清贵的看客。王上挺直的身躯再次靠回王椅:“谁教你们守中原人的规矩,王宫何时不能带刀进来??胆小如鼠,没有?风范。他是我王弟,十几年任劳任怨,没有?半句不满,谁也不许阻拦他,让他进来?。”守卫眉心皱在一起:“可是……”王上:“莫要再说了。”水弋上前半步,语气犹豫:“父王……”王上却?阻止她继续说话:“男人说事,女人回避。”水弋转身,把后槽牙磨得吱吱响,凭什么女子上不了台面,要做一辈子的附属品,她偏不信这个道理。大亲王和她擦肩而过,连余光都没停留在水弋身上。水弋出来?,外?边烈日炎炎,一圈光晕晃得眼?睛酸。真是个大好的天气,流云只见几缕,只可惜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见不得人,污了满天湛蓝色。水弋默默记着?时间,里?面乒乒乓乓闹了一阵,她乜斜着?眼?,无?动于衷。“来?人!快来?人!大亲王要谋反!”王上惊慌的声音几乎像被人捏住喉咙发出来?的。水弋抢在门口守卫反应过来?前撞开门,躲在座椅后面的王上瑟瑟发抖,象征权利的手杖滚到石阶下。华美、宝石光彩夺目、通体镀金……就被他扔在地上,若是没有?权杖,大亲王怎愿俯首称臣。水弋朝着?大亲王,张口便数条条罪行:“叔父,你想造反吗!以下犯上,弑兄夺位,违反祖先的意愿,你枉顾父王对你的信任,死几回也不足惜。”手握短刀的男人阴狠地笑:“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百名士兵蜂拥而至,把大殿团团围成不透光的大木桶。水弋单薄的身子站在中间,退不得也进不了。她追求的后果,要与所有?人作对,她基本?做到了一半。大亲王轻蔑地笑:“你要挡在中间,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你父王。”他说这些话时,似乎以上提及的两?个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血缘关系分崩离析,在皇家和王室,本?就不是稀奇古怪的事。“上!”大亲王一声令下,水弋身后的士兵纷纷举刀向前,水弋侧过半边身子,横在中间。残暴的叛军都不管王上的身份,更不会把水弋放在眼?里?,当下水弋手无?寸铁,正如待宰羔羊。水弋矗立,冷眼?看着?人群冲上来?。天外?射来?一支墨黑箭尾的箭,好似雄鹰俯冲,直穿跑在最前面人的脑袋,血淋淋的箭头从他脑门飞出半截,上面还挂着?血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人便直愣愣倒在地上。他倒下,被他威猛身躯遮住的水弋露出来?,水蓝色的衣裙上有?一串飞溅上去的血,她肩头到脖颈处开着?烂漫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