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寒既然敢让裴喧来楠园做客,那自然是不怕他们碰面,一切都摊开在明面上了,没有必要打语言上的哑迷。
裴喧这个以利益为主的人,连朋友都没几个,宋枭寒当初到底是怎么说服他出兵,甚至能够在此刻邀他来楠园,他们的关系是利益还是朋友?
裴喧淡笑一声,“你可还记得,你生辰那日,我与你临行前说过的话?”
“记得,只是我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是此刻如此。”白浅歌还以为他们再次会面会是在她和秦秉琛的婚礼上,可是没有,他不仅没有出席还是打断了他们婚礼仪式。
“北府,五小姐,已经不复存在,何必执着于过去,我倒是觉得,林晚小姐会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裴喧与宋枭寒早年相识,甚至手足相待,只是少数人知晓他们的关系,a国和z国早已经有了联手吞并f国的意图,楚尧不是麻烦,麻烦的是摄政王秦秉琛,在没有林晚的出现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打算布局筹谋。
林晚的出现到知道她是白浅歌,对他们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改变,只会加深宋枭寒想要扳倒秦秉琛的心,在裴喧的心里,她应该庆幸,她和宋枭寒的意外相遇是好事,否则北府倒台,她难逃一死。
因为不管有没有她,他们和秦秉琛的争斗都不会停,是宋枭寒在乎她,所以留下她的命。
心思重,是病!
裴喧的话让她微愣,是啊,刚才见到裴喧,她还是以五小姐的姿态与他讲话,却忘了她现在是在楠园,早已经不是她一手遮天的北府了。
可是,她真的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吗?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她是白浅歌,就算是北府落败了,她也有她新的去处,可以是任何地方,唯独楠园让她心难安。
她承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束缚了她的脚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想要离开不是难事。
但是她又不后悔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她心里有私心,她爱这个孩子,也爱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内心对秦秉琛的惭愧而留下来。
她轻垂眼眸,“所以大殿下是在教我该识时务是吗?”
裴喧闻言,不动声色地瞧了宋枭寒一眼,他可没这个意思,是你的女人心思重,想太多。
宋枭寒没有说话,裴喧轻笑道,“心思重,是病!”他朝宋枭寒轻挑眉梢,“可得看好了。”
白浅歌面色难耐,她也随之看向宋枭寒,“你也觉得我有病了?”
“胡说。”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解释道,“裴喧今日来,是把你想要的东西送来。”
随着裴喧的一声吩咐,他的侍从便是将一把琵琶盒放在了茶几上,盒子打开,她熟悉的那把琵琶出现在她眼前,崭新如初。
她挣开了宋枭寒的怀抱,便是走上前,在茶几前轻轻蹲下,修长精致的指尖在琵琶的琴弦上一一划过。
白浅歌的嘴角轻轻地扬了扬,随后看向裴喧,“看来现在f国明面上是楚尧把权,实际上已经是你把控,比起秦秉琛在位时,他更加没了话语权。”
裴喧眼角眉梢中带着淡淡的深意,“这还是要感谢枭寒的计策谋略,我只不过是出了个兵而已。”
白浅歌心中微沉,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随后站起身吩咐道,“方妈,帮我把琴收起来。”
“是。”方妈走上前将琵琶盒子盖上,随后便是拿着往楼上去。
裴喧继而道,“北府的东西实在是多,秦秉琛名下的财产亦是如此,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清点了一个月到现在都还没有算完,充公是必然了,帮你把琵琶拿回来,甚至不远万里送过来,没一句谢谢?”
她当作没听到裴喧的话,直接走回到了宋枭寒身边,对他道,“阿寒,谢谢。”
那把琴对她很重要,所以她必须要拿回来。
裴喧瞧着,头顶一阵乌鸦飞过
宋枭寒嘴角轻扬,搂着她的腰身微微低头,唇瓣贴在她的耳畔,惹得她内心痒痒的,她眼眸流转便是听到他道,“我不要嘴头感想,我要实际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