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长阳公主接着追问:“你们谷主唤什么?”这话连一旁的傅纤都有些奇怪地看着长阳公主,她的娘亲一般不会这么追问。
长阳公主立即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咳嗽两声掩饰,说:“若是不方便说便不用说了……”
“陆潜石,他是我师父。”陆舍笑着说,“我是孤儿,他把捡回去养的,公主可曾听过他名号?”
长阳公主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失望,摇头,诚实地说:“这倒不曾听闻,我刚才不过是对神医谷有些好奇罢,多嘴了几句,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言重了。”
见长阳公主的精神不好,不等陆舍写好药方子,傅纤便要扶着长阳公主下去歇息,同时给了个责怪的眼神给陆舍,怪他太过多话才会聊得她娘亲都没精神了,觉得他的名字叫陆弃言完全不符合。
陆舍放下笔,起身迎送,说着等会将方子给下人抓药过去,看着长阳公主和傅纤的身影离去,神情变得肃穆,眉头微蹙。
看来他追来这赫州果然有原因,这公主是有点问题,就是不知道这北漠公主能不能制止那人的发疯了……
一想到脑海里那个男人动不动就间接性发疯不知道跑哪里去,还要神医谷发出命令,要求他四处乱跑去抓这个人,陆舍的心里就一阵烦闷。
上次,他拿了株药草给易冷和阮栩之后就消失不见,也是因为这件事,不然以他的性子还没治好阮栩是不会先离开的。
再多跑几次,陆舍觉得十分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干脆就从源头开始查起,没想到真的还有点眉目。
没想到,不久之后傅念居然来找陆舍了解长阳公主的状况,陆舍倒不觉得他真的是来问他公主的事情,看来是他去长阳公主那里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所以才来找他的吧?
陆舍笑了下,欣然答应。
果然,两人坐下喝酒,才喝了两杯,傅念就开始试探他。
“连陆大夫的医术都如此精湛,不知道神医谷的谷主的医术该是如何厉害,若是有幸能请他来为皇上诊治就好了。”
陆舍吃着花生,筷子一挑,唇角微勾,好不要脸地说:“那元帅你可要失望了,谷主的医术比我差。”
傅念:“……”
陆舍喝了杯酒,唇瓣被酒液润亮,清俊的脸蛋看起来斯文有礼,然而嘴还在叭叭地不停,毒得不行:“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谷主就一定是医术最好的,这是你们世人的偏见。我师父能当上谷主,无非是辈分高,医术在他那一辈是不错的。”
傅念立即打算给个台阶,缓和气氛:“那就是了,说不定谷主……”
“可惜他收到了更加厉害的我。”陆舍可惜地摇头,打断傅念的话。
傅念:“……”
“不过秉持尊师重道,我也不会去当谷主就是了。”陆舍的可惜是为自己可惜,要是他师父听到这话,估计早就把他打得满头开花了。但他随即话语一转,说:“要说比我厉害点的,估计是前谷主吧。”
傅念抓到了关键,立即问:“比陆大夫还厉害,那么此人在哪呢?”
陆舍毫不介怀地交代着:“疯了。”云淡风起地说,“你要是想找他估计是不行,他的脑子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医人。”
意味深长地瞥傅念一眼,傅念给他倒了杯酒,说:“若是有缘见见也无妨,或许他真的能治皇上的病呢?”
“可以,总会有机会的。”陆舍笑着,眼看傅念还想再问,陆舍率先出口,“看元帅最近很忙啊,赫州这几日也来了不少人,看样子是大宏人啊……我听说现在没打战了,朝廷似乎要派来人过来呢……”随即他又自掌嘴,斜睨傅念那不太好的神情,“我这多话了,不过我一向不管朝廷的事情,元帅大可放心。”
傅念浅笑,笑意未达眼底,说:“陆大夫这样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