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小单子敲门进了屋,在屏风后与我说话,“太医给您煎了外用的洗剂,您要现在用吗?”
“端进来吧。”我说。
一直用布料纳凉也不是个办法,还是用药比较好。
小单子将一小盆黑褐色的东西捧到了我面前,味道倒是挺好闻的,是一股清香的干草味。
“这里面放了什么?”
小单子被问住了,他只管拿来,却不知道药方。
虞殊将干帕子浸到药汁里,捞出略微拧干后敷到了我的脸上。
他说,“圣上闻到的应该是干芦苇叶的味道。”
“你知道?”我好奇道。
“略知一二,”虞殊仔细地为我涂擦着,说,“以前在外边听说过,民间治风疹会用芦苇叶煮出来的药汤浸泡皮肤。”
我点了点头,看他那动作熟练的样子,又起了疑。
“你得过?”
“没有,”虞殊手上没停,问我,“圣上为何这样说?”
“因为孤见你似乎对这些很有了解,也很娴熟。”
他眉眼柔和,笑着说,“大抵是殊曾当过一段时间药童的缘故吧。”
我怕又说错话,让他不开心,便没接着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只是问他,涂了这个之后,明天上朝之前脸上能不能恢复正常。
“不再接触香粉,应当是可以的,”虞殊道,“叫御膳房做些清淡的,用完再喝一次药,十成消掉八成没问题。”
“好。”
我既不想裹着面纱上朝,也不想叫朝臣们看笑话,闻言放心了许多。
但谁知,人长了嘴就爱议论,神魂颠倒红痕遗
辰时三刻,小单子喊了退朝后,我有些困倦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准备回御书房去。
官员们静立原地,等我离开。
路过丞相时,相爷手中的笏板一晃,低声说,“老臣有事想与圣上相商。”
“相爷随孤来吧。”
我不知道他要讲什么,但我恰好要与他聊聊南方大雪的事情,就邀相爷一块去了御书房。
路上,丞相问我,“圣上昨夜睡得不安稳?”
我忍着打呵欠的欲望,点了点头。
虽外用内服的药都用上了,但夜里不小心蹭到被子还是会感觉难受。那丝丝缕缕的痒意像拿着羽毛在身上扫一样,叫人烦乱,还不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