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指着那成片的火树银花告诉他,“今年的颜色多了几种,都是匠人新制出来的,还设计了好些纹样加了进去。”
虞殊笑了笑,“原是如此。”
我敏锐地从他的语调中察觉到了几分无奈,扭头瞅他,难不成他原本是想说别的什么吗?
但我猜不出来。
“圣上为何一直看着殊?”
“好看。”我张口就来。
这不是敷衍之词,他今日的打扮确实比平日还好看。
虞殊此人本就沈腰潘鬓、姿色出挑,只是他素喜淡色衣衫,又不大开口,看起来清冷卓绝,颇有些拒人千里的意味。虽有冠玉容颜,却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当然,我除外。
眼下,他一直散着的长发用金簪束在了脑后,慵懒中多了些干练,身着槿紫色团花锦袍,袖口滚了金边,腰间系坠着东珠的宫绦,配上鹿皮靴,活脱脱是个清隽俊雅的世家公子爷。
齿编贝,唇激朱,遥看星辰万点入瞳神,尽赋此间中。
我看得很着迷。
虞殊轻笑一声,指腹擦过我的唇,似有若无地揉捻着。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欲念,于是很自觉地微微垫脚,凑了过去。
一吻深情。
气息还未喘匀,他又想再续,我伸手抵着他将他推开了,告饶道,“别来了,孤方才多用了些汤,有些忍不住了。”
“殊陪圣上过去。”虞殊道。
“外头冷,你在这呆着吧。孤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陪。”
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都做了,但我还是不好意思。
“无需出偏殿的,”虞殊拉住了转身欲离开的我,朝珠帘后走去,“这儿有扇小门,可以直达净所。”
门开在架子旁边,有点窄,仅可容一人通过。它的颜色和墙没什么区别,乍一看压根发现不了这儿还有个门。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道。
以前也来过集英殿几次,但可能是因为它比较隐蔽,这条路我竟从没发现过。
“去年在帘后记日录时,听到有声音从墙里传来,觉得奇怪,想探寻一下声音的来处,却误打误撞开了门,撞破了一对野鸳鸯的好事。”虞殊无奈道。
我眼前浮现出了那尴尬的场面,想想虞殊毫无防备撞破了人家甜蜜的除夕私会,又默不作声慌忙关门的样子,不由地绽开了笑意。
“原来你在此处啊,”我说,“孤当时不知邀约者是谁,虽然没去见,但还是将宴上见过的人都回忆了一遍,没有你的身影。”
虞殊若有所思。
我看他神情有异,问,“怎么了?”
“早知圣上会在意,殊便不让人来请了。”他垂眸道。
“为何?”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