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欲跟他说什么,实在是没脸见人,只沉默地埋头往前走,然后拿前额撞上了他胸口,把他撞得踉跄了一下。
虞殊闷笑着捏住了我的后颈,像揉一只炸毛猫一般揉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回去。”
虽然这儿与前面不连在一块,是个单独的僻静地,但保不准谁会不会跑到这儿来。
“圣上放心,不会有人来的。”虞殊道。
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这儿已经有一对私会的情人了。”他在意指我和他。
有人的地方不方便发展感情,野鸳鸯看见人影听到声音就会自觉避开。
“孤才不与心怀歹意之人私会。”我哼了一声。
虞殊纠正道,“不是心怀歹意,是欲行不轨。”
我戳了戳他,压着声音说,“初一至十五早朝皆免,后面有那么多时间,你就不能稍忍忍,夜里回去再……再想那些事吗?”
“是,殊知错了,”虞殊顺从听训,认真规划,“那明日圣上可以不起床吗?”
“明日要去护国寺祭先祖。”
“后日?”
“后日赏戏。”
“……”
虞殊连问几日,几日都有安排。我瞧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种扳回了一局的愉悦感,唇边笑意难掩。
快步回到殿内,正巧听到小单子在外面喊我。
“圣上,贵妃娘娘来了。”
“进来吧。”我说。
其实用不着通传,因为这儿本就是中场休息的地方。
虞殊与我一同坐在榻上,我也没让他去帘后。反正贵妃早就知道了我二人的事情,虞殊不算外男,无需避开。
“妾拜见圣上。”贵妃与我行礼,道。
我颔首虚扶,让她起身随便找处地方坐。但贵妃不是来休息的,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她的来意。
“圣上,找个机会放妾出宫吧。”
“相爷可知情?”我问。
“妾会和父亲说的,圣上放心。”贵妃去意已决,看起来像是已经思虑了许久了。
我想了想,猜测道,“是为了你的庄子?”
“是,”她点了点头,“既然圣上已经与未来的君后走到了一处,那妾这个代行皇后之权的贵妃,很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至于妾的父亲,他会一直站在圣上这边,无论妾在不在宫内皆如是。”
“嗯?”
我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虞殊,问,“命定太子妃这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虞殊说。
贵妃解释道,“妾原本只是听父亲与人说话时提到过,对此事了解不多。后来,少御在庄子里暂住时,有人无意看到了他桌上的圣旨,讲给妾听,妾问了父亲才知道了些详细内容。”
“孤知道了,”我问她,“年初二赏戏,下半日要出宫去梨园与民同乐,在出宫后,孤为你安排一场刺杀,偷天换日让你假死离开,可好?”
其实最便捷的方法是给她一个罪名将她打发出宫,其次便是中毒假死,但这两个都有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