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单子说有,他解释道,“禁足期间,娘娘们的平安脉还是照常要请的,太医每日都会去。”
“查去给林氏请平安脉的太医,看他近日有没有出入过药库。”
“那,圣上,贵妃那边?”
林姝在被罚禁足前和贵妃闹了不愉快,几乎可以说是姐妹翻脸了,照理说,她死了柳玉宛也是有嫌疑的。
“让掖庭去传个信看看贵妃的反应,先不必查。”
小单子应声退下了。
刚醒就要动脑子,好烦。
我松了力气朝虞殊那躺下去,抱住他的腰将半边脸贴在那温热的胸膛上,疲懒地打了个呵欠。
“用什么不好,非得用牵机药。孤觉得有阴谋,”我嘟囔道,“是不是有人想将林姝的死冤到孤头上来,叫那林帆对孤心生怨怼,让孤失去丞相一派的助力。”
虞殊轻抚着我的长发,“或许没那么复杂。”
“那是何意?”我抬眼,不解地问他。
“服牵机药后,中毒者会窒息、无力并伴有身体抽搐。从脖子发硬,到肩膀及腿痉挛,最后中毒者痛苦难耐,整体蜷缩成弓形。只要说话或做动作就会再次痉挛,死后尸体也仍会不时抽搐,面目狰狞。”
他说,“或许用此药的人,只是想让她死得更痛苦一点,别那么轻松。”
倒也挺有道理。
但是,我狐疑地瞅着他,“你怎么了解得有点真实,此事你没掺和吧?”
虞殊摇了摇头,“费心思杀她,没必要。人害人的心理变化不外乎那些,殊只是从结果出发,合理倒推罢了。”
依他看来,要想挑拨离间有很多法子,通过后宫影响前朝是效率最低的一种,杀林姝倒不如去杀林南。
我深觉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好麻烦,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摸着,企图借此动作散掉些心头的烦躁。
“圣上,再不起就迟了。”虞殊提醒我。
我趴在他身上不想动,“还有三天。”
怎么还有三天才到休沐。
脸侧传来了轻微的震感,我翻了个身,仰躺着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他在笑,只是没笑出声。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我好奇道。
“太子殿下谎称玩捉迷藏,让五皇子藏在了柜子里,自己趁着全殿上下都在找人翘了太傅的课,在寝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最后和五皇子一块被先帝拎去御书房面壁思过半日……”
我捂住了脸,怎么父皇连这些糗事都跟他说啊!
“停停停,孤起来了。”
虞殊见我翻身时腰还软着,便笑着将我抱起,放到了床沿。
只要有他在,穿衣这事就轮不到我自己来。我只需伸开手臂,乖乖地由他摆弄就好了。
“一直被伺候着,孤日后若是要去边疆,定然会很不习惯。”
虞殊躬着身替我系腰带,很自然地接了一句,“那圣上把殊带在身边,殊与您一同去便是了。”
我摇头,“那儿风吹日晒的,冷的时候能把人冻成冰,热的时候又像个火炉,还时不时刮黄风,孤不想你跟着受罪。”
“见不到圣上才是受罪。”
我的耳朵瞬间烫了起来,忍不住勾起了他的下颌,道,“难道多吃雪果子会让人变嘴甜吗?”
虞殊没说话,视线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装作没察觉,看衣服已经穿好了,便错身先走一步去洗漱。
相爷的眼睛太毒辣,要是肿着嘴唇去上朝,被他看见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劝诫的话。我实在不想听,也羞得听不下去。
再者,本就已经耽搁了一会了,还腻歪的话,今日就真的要迟了。
缩短了用早膳的时间,轿辇落地的时候刚刚好比辰时早了片刻。我坐在龙椅上受百官朝拜,看到其中一人神色如常的模样,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林帆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毒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