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赠绿帽
我接过一看,纸上仅有短短的一句话:兆王中毒,命将衰,二旬内必死。
瞧这字迹,应当是闵言传来的。
虽说兆王此人与外族勾结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伤天害理,早该死了,但……
“为何如此突然就动手了?”
依陆听的叙述,眼下蛮人与兆王在明,闵言在暗,形势很显然于我们不利,并不适合骤然打破这岌岌可危的持平局面。
我握着笺纸的手微微捏紧了些。
“圣上还记得璞珞吗?”陆听问我。
“谁?”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没什么印象了。
虞殊倒是记得很清楚,在一旁提醒道,“是那个被当成贺礼送来的蛮族女人。”
“对,”陆听点头道,“她是兆王的人,兆王自立为帝时,她也被封了妃。”
我不太理解他提起璞珞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所以,下毒与这女人有何关系,难不成是她动的手?”
可她与兆王分明是一条船上的人。毕竟合适的傀儡难寻,蛮族那边目前还没有动起想要杀了兆王的念头,我刚提出这般猜测便觉得应该不太可能。
“非也非也,”陆听摆了摆手,与我详细地解释了一下,“璞珞近日将要临盆,蛮族的什么圣子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乃是祥瑞转世,天生鸿福,故而兆王她的生产之事很上心,不仅要为她兴师动众地将宫内的侍从全赶出去换成蛮人,还特地派兵叫他们把老太医抓进宫去,日夜候着以等待传召。”
“等等,足月临产?”我疑惑地问,“若没记错的话,从她入宫那日算起,到现在似乎还未满十月吧?”
陆听抬眸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与我说,“那女人她早就跟了兆王,当初被送来时便是……有了身孕的。”
“荒唐!”我的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兆王是我的皇叔,他竟然敢将自己怀了孕的枕边人送到我的身边来,真是不知羞耻,罔顾人伦!
“圣上息怒,”陆听连忙躬身道,“是臣等疏漏了,当时那些蛮人买通了做检查的嬷嬷,臣等没有仔细核实情况……”
“也罢。”我没有咬着旧事要追责的意思。
左右兆王那些人都是要死的,跟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反正我也没碰过那女人。
敛眉收住了烦躁的情绪,我吩咐道,“继续往下说。”
陆听“哎”了一声,偷偷松了口气。
妇人临产,一般找几个产婆就够了,但兆王不放心,还要为他的爱妃找些医师来。其实蛮人那儿是有随行而来的医师的,但他们都更擅长制毒而非救人,兆王想了一圈,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医术高超的老太医身上。
他想请老太医进宫来,保障孩子能顺利诞生。
但他嘴上说着请,实际压根没给拒绝的机会。一群带着刀的人跑到老太医府上,跟挟持似的一言不发就将白发苍苍的老头带走了。
自入宫后,璞珞那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老太医便要拎着药箱匆匆赶过去,连个安生觉都难睡。
一大把年纪被困在太医署不许回家,又不能好好休息,在某天回太医署时,老太医突发头晕,在过门槛时狠狠被绊了一跤,直接伤了骨头病倒了。
兆王对他还算尊敬,听说他病了便允他休养几日,但璞珞对此事颇有意见,觉得老太医是故意摔的,意在寻借口偷懒,不想好好伺候她和未来的小皇子。
璞珞的性子原本就蛮横,如今月份渐大又仗着兆王的宠爱,便更是无法无天,连吹了几日枕头风,硬是把病中的老太医给吹进了牢里。
“宫内的大牢圣上您也是知道的,活蹦乱跳的都能去半条命,以老太医那情况,大抵出来就没气了。但他不能死。”
陆听告诉我,不知是由蛮人授意还是意外所致,当初跟着他们一块入城的那些流民中,每天都会出现几个不受控向冰鬼转变的人。
百姓们得知了冰鬼吃人,并且还会传染的消息后,纷纷躲在家中不敢随意外出,但闵言他们为了探查消息、提起布局,免不得需要出去行动。
纵有武力傍身,在面对城内出现概率越来越高的冰鬼时,活动的危险性依旧是在呈逐日增加的态势。他们急需会处理伤口和能解冰鬼毒的人。
原先在太医署就任的那些太医们便是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