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重重,情动贪欢。不知谁先吻上了对方的唇,意识就在湿热碾磨间渐渐涣散。
细细密密的吻从唇角、耳际一直往下延伸,我的指尖轻抚过他紧实的肌肉,不禁感叹,这触感比之白玉还要细腻光洁。
那《春云欲式》我每一页都细细看了,自觉已经参破了门道,便大胆上手准备实操。
“脂膏在何处?”我喘息着问虞殊。
虞殊的声音有些低哑,显然也没有平静到哪去,他说,“在枕下。”
我撑在他身上,伸出手去摸索,但下一刻,虞殊却反手将我按在了榻上。
始料未及的发展。
我起初还茫然地问他是不是躺着不舒服,所以要起来换个位置,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了。
感受着他的动作,我惊道:“孤乃天子!”
天子如何能屈居人下!
虞殊丝毫不惧,只是温和地笑着,回敬我道,“圣上使得,为何殊就使不得?”
这话很耳熟。
若问源于何处?
显然源于我要将他拐入宫内来时,我对他说的那句,“父皇使得,为何孤就使不得?”
“……”
我一阵气闷,这天仙怎的如此小心眼,一句话能记这么久。
看着他不紧不慢地为自己上脂膏的模样,我垂死挣扎。
“可你夜里不是看不清吗?”
“圣上看得清便好了,”他俯身欺上,虎口握上我的膝弯,笑意盈盈地对我说,“请圣上赐教。”
我举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满脸通红地帮他把东西各安其位。
支离破碎的声响伴着摇曳的烛火一直持续了很久。
一夜之间,我对虞殊的吃醋与记仇程度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林嫔说他眼睛看不清,伺候不好人,他一边攻城略地,一边问我,真的伺候不好吗?
我都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整个人像一艘飘在巨浪里的小舟,完全回答不了。
他没听到回应,就一直问。
我好几回想求饶,因为说不出话,只能伸着手无力地冲他比划,但不知是真没看清还是故意无视,虞殊连一点停顿都没有,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他说,他爱我。
但……
我在心中冷哼道,再爱也别想有汤泉碧浪春色好
脱离混沌睁开眼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皆被蒙蒙水雾环绕着,耳边潺潺流水声不绝。
意识逐渐回笼,我迷茫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后半夜他将我抱来了暖池阁,说要共赴鸳鸯浴。
浮力将我往上推举,腰间的禁锢又把我带着向下,水波荡漾在身侧,我环着虞殊修长的脖颈,呼吸急促,无力地趴在他身上。
“圣上醒了?”他语中含着浓浓的情欲,这么长时间,竟是一点也没消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我闷哼一声,问他,“……几时了?”
“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
天终于要亮了,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