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娘子,可以吃吗?是蒸的还是炸的,上次的南国红豆糕就很好吃,可是小樗说吃多会积食,只准我吃两块,下次我少吃点饭,可不可以多吃一块,就多一块好不好?」
「不行。」李樗一指顶开凑到跟前的大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让她好笑又自觉庸人自扰。以他七岁孩子的心智哪懂得男女之事,只怕还以为小孩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此时,甜心甜食铺后院。
「天呀!累死我了,二小姐为什么要我们在三天内捉齐蜘蛛、老鼠、蜈蚣、蟾蜍、蛇这些吓人的东西,她要做五毒大饼吗?」他宁可窝在厨房里揉一整天的面团也不愿满山遍野的找,入秋的季节根本很难找得到。
已有大丫头架式的柳绿,朝瘫在地上喘气的陈德、陈忠一人赏一记栗爆。「二小姐做事由得你们说嘴吗?你们只管达成使命,少说废话。喏,这是赏你们的,一人一锭银子。」
「啊!多谢二小姐,也谢谢柳绿姑娘的提携,以后再有事尽管吩咐我们兄弟俩。」
捧着白晃晃的银子,陈家两兄弟笑得嘴都阖不拢。
「还有呀!你们去打听打听,夫人有没有缺钱急用,她在城外那一千亩田地和林地卖不卖,让账房先生出面找掮客,尽量把价钱压低,但不能让人晓得是二小姐要的,晓得否?」她又塞了几两碎银在他们手中。
「知道了,我们马上去办。」东家嘱咐哪能迟疑,他们一家能够翻身,全靠二小姐栽培。
拿了银子的两人满脸笑的离开。
抬头看看天色,柳绿以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再看了眼几只空了的竹篓,这才转身走入又增建的两层楼房,算盘一拨,算起二小姐又增加多少资产。
【魂体合一】
「你说什么?相爷把女儿带回府了,宁平侯的千金身染重疾,不克参加选妃,于尚书、罗将军、御史大人方静的千金都自以妇德不足为由整装出宫,还有几人抱病不起,唯恐疫染宫人而闭门谢客?」
看着一份又一份呈上来的退选奏折,白鹤年笑脸越来越僵,眉头皱痕越聚越多,眼角笑纹逐渐被阴色取代,勾起的嘴角是阴沉的笑意。
华相思为后,马丹颜为贵妃,淑妃柳月儿、德妃于折燕、贤妃方凭雪、宜妃罗梦容,其余的婕妤、美人、才人各九名,宝林、御女、采女若干,全都圈选在御封的红帖上,入住的宫殿早已拨出,题字立匾。
而他亲自挑出的后妃人选竟有大半不肯入宫,在他措手不及之下纷纷打退堂鼓,打乱他安排好的计划,让他有种被人踩脸的不快。
为什么一心想攀上高枝的她们会在只差临门一脚之际萌生退意,让到手的尊贵身分从手中飞走?当初她们不是无比欣喜的等着入宫,为了得到后位而对他输诚,父兄皆为他所用,共谋大计而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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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是巧合,抑或是人为因素,谁在背后里搞鬼?
眼眸一眯,白鹤年以指轻敲桌面,将手边奏折丢在一旁,他半垂着眼,面上无波,沉静得宛若在品一壷茶,他在静待茶香散逸,抿一口最初的清香,使心胸开阔。
「是的,王爷,侯爷震怒,说欺人太甚,要王爷你给他一个交代,他娇养多年的女儿不是进宫让人羞辱,还有华相爷也不是很高兴,板着脸不接受内务府的致歉,他已三日未上朝以示不满,言明相府与皇家无缘,勿再提起选妃一事。」两位朝中势力颇大的重臣都不愿与皇家缔亲,皇后一位怕是会空置。
「知道她们为何不愿意留下吗?皇上英姿不凡,年少貌佳,见过其绝世丰采无不拜倒,她们会突然自请出宫,这太不寻常。」情窦初开的少女,谁不深深为俊美的皇上倾倒,芳心暗许,遑论一攀上他立刻成为人上人。
「卑职问过储秀宫的管事姑姑,她说蛇鼠为患惊扰了姑娘们,当下仓皇出逃,仪态有失不够庄重,她们自觉羞愧,不配皇上恩宠。」几近裸露的身子都被皇上以外的男子给瞧了,她们还有何颜面陪伴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