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去祠堂给老家主上香,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了那么多,就一个意思,让老家主保佑王爷早日开枝散叶。
沈青黎这一觉睡得沉,还不知道,全府上下都在盼着小主子的到来。
等她醒来时,天都黑了。
她坐起来,见是在自己屋里,心下茫然。
睡了一觉起来,口渴得厉害,正要下榻给自己倒盏茶,冷不防看见身上穿着的是萧宴玄的玄袍。
玄袍之下,是她不着寸缕的身体。
沈青黎轰地一下,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王爷口是心非
玄袍上全是萧宴玄的气息,沈青黎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醉酒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点地,全都想起来。
她摸着脖颈上的牙印,感受到微微的刺痛,那种酥麻的感觉,一下子窜到了心底,脑子里的烟花一下接一下地炸开。
她的心,也跟着乱了。
沈青黎捂住脸,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床榻上。
屋外,锦一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在门外说道:“王妃,王爷让你醒了,把全鱼宴做了,王爷等你一起用晚膳。”
沈青黎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宴玄。
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趴在被子上,蒙住脑袋。
锦一等了半晌,没听到她应声,喊了一声:“王妃,”
“知道了。”沈青黎坐起来,朝门外应了一声。
只要她自己不记得,那么,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做好心理建设后,沈青黎换了衣服去厨房。
乘风院。
萧宴玄手里执着书卷,从翠微院回来,就一直这么坐着。
然而,一个字没也看进去。
脑子里,都是沈青黎醉酒后的娇态。
她醉了酒,与清醒时,不太一样。
醉了后,人变得娇气,一不高兴就喜欢耍赖,要人哄着,也更喜欢亲近他,粘着他,让他的心也不由地变得柔软。
可他不该对沈家的人心软。
“沈青黎,”萧宴玄眸色幽冷晦暗,低冷的声音,缓缓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会将整个沈家连根拔起,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会放过。
沈青黎也不会例外!
就在他心底的高墙,又一点一点筑起的时候,沈青黎做了一桌全鱼宴。
看到萧宴玄,沈青黎脸颊微微发烫,神情也不复往日的沉静淡然。
萧宴玄半垂着眸子,一手支着头,一手执着书卷,如墨长发没用玉簪,只随意地用一根发带束着。
晚风里,他懒懒散散地坐在案前,衣袍翩然,发带飘飘。
听到动静,掀起眼帘淡淡地扫过来,眸色极深,像是幽不见底的深潭,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萧宴玄见她呆愣愣地站着,薄唇冷冷勾起:“怎么,还要本王哄你?”
这语气,听着像是要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