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小丫头闹着吃糖糕,他都听见了,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塞到小丫头手里:“快吃吧,还热着呢。”
李氏有些过意不去,要推辞,汉子驾着马车走了,继续送往下一家。
梨云山。
这两日,萧宴玄发现沈青黎在躲他,不再一口一个“夫君”,没外人在的时候,又喊他“王爷”。
他身上气势冷沉,在沈青黎面前还会收敛一些,沈青黎不在,压迫感极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锦一在深山里钻了两天,刚经过一场恶战,身上还沾着血,回来跟萧宴玄禀报,就发现萧宴玄身上的戾气比她还重。
她低着头,拱手道:“公子,金矿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铁矿也找到了,公子可要进山?”
“嗯。”萧宴玄起身往外走。
锦一跟在他身后,忽然问道:“不叫上夫人吗?”
萧宴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锦一心下了然。
王爷和王妃是闹别扭了。
她硬着头皮道:“属下以为,还是叫上夫人一起。”
萧宴玄如鸦羽般的长睫半垂,拓下一片冷沉的阴翳,冷笑:“你倒是一心想t着她,也不看看人家稀不稀罕。”
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锦一道:“属下去告知夫人一声。”
走了两步,又停下步子,顶着萧宴玄沉沉的威压,大着胆子道:“公子,烈女怕缠郎啊。”
萧宴玄黑眸深处泛起了幽光,须臾,看到一道热烈如牡丹的身影,眼神深邃得犹如实质。
沈青黎回避了他的目光。
萧宴玄薄唇一压,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凛然寒意,满身的戾气和躁意几乎要溢出来。
锦一屏息垂首,一路上都不敢多话,走到岔道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往另一边去了。
山路难行,遍地都是杂草树枝。
萧宴玄朝沈青黎伸出手:“过来,本王抱你过去。”
沈青黎捏着手指,轻声道:“我少时常在山里跑,比这更崎岖的山路都走过,王爷不必担心我。”
萧宴玄的声音更冷了:“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本王抱你过来?”
沈青黎在他的注视下,站着不动:“王爷若真不放心,锦一可以背我。”
锦一道:“王妃恕罪,属下伤了手臂,怕是背不动您,这段山路不好走,有不少暗沟,属下先去前面探探路。”
说罢,快步往前走,没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说好的崎岖难行,暗沟遍布,怎么看,怎么如履平地。